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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頂上“喳喳”地叫了起來。才被放進來的一個管灑掃的粗使婆子笑道:“喜鵲喳喳,必有貴客至。”
許櫻哥仰頭看向屋頂上的那隻喜鵲,微微一笑。果不其然,她才剛用完早飯就有人送了帖子進來。
鎏金的粉紫色花箋散發著淡淡的幽蘭香,華麗的簪花小楷用貌似親切慰問,實則挑釁的語氣邀請她於後日到京郊馮府別苑的馬球場上一決高下。
想起馮寶兒那副故作清高的小模樣兒,再想到她在章淑事件中的嫌疑犯身份,許櫻哥啐了一口,隨手就把那張精心製作的花箋扔在了地上。那也算得是貴客麼?這喜鵲是沒睡夠昏頭了吧。
青玉把那花箋撿起來放在桌上,笑著道:“夫人那邊該稟完事情了,二娘子要過去給夫人請安麼?”
許櫻哥站起身來道:“要的。”
青玉一邊蹲下去替她整理身後的裙褶,一邊建言道:“其實二娘子應了馮家大娘子的邀約出去走走也好。左右現在真相大白,也沒人說得起。”
許櫻哥道:“你說得是,我正要去同夫人說這個事情。”邊說邊攬鏡自照,作出一副憂愁的樣子來:“自去年秋天以來,我似乎就沒順利過,總犯小人,莫非是我在香積寺還願的時候心不誠?我要不要跟著二夫人學著吃素啊?”
青玉和紫靄不知道她是真的憂愁還是假的憂愁,紫靄正要開口勸她,卻見她把鏡子一放,笑道:“得,生就一副俗相,還是不要擾了佛祖的清淨。”言罷將桌上那張帖子拿了,腳步輕快地去了正院。
青玉和紫靄二人面面相覷,無聲苦笑,快步跟了上去。
到得正院,恰逢傅氏並黃氏帶著孩子們從裡頭出來,見了許櫻哥就笑道:“二妹妹來了,婆婆正念叨著你呢。”
許櫻哥笑著給她二人行禮見過,又逗了逗孩子們,才進了姚氏的房間。先是問過姚氏的起居,歪纏了一會兒才把馮寶兒下的戰書拿給姚氏瞧。
姚氏看過那戰書,冷哼道:“她倒是會挑時候。她既請你去玩,你便去,怕什麼?認認真真地打,一定把她給我打輸了。”昨日聽了章侍郎夫人的話,她就懷疑馮寶兒與章淑傳出流言中傷許櫻哥一事有關係,心中早就不平,今日看了這名為邀請,實則為戰書的帖子,更是忿忿。她也是從小姑娘家過來的,豈能不曉得這些姑娘們彼此之間的那點嫉妒和算計?
許櫻哥最是喜愛姚氏這永遠都充滿了鬥志,十二分護短的模樣,笑道:“女兒也是這樣想的。只是這件事還需唐媛她們幾個在旁幫襯,所以明日女兒想請她們來家做客,母親看如何?”馮寶兒也是流言事件的“受害人”之一,此番絕不會單獨就請她一人,她們日常交往那群人裡頭大半都是被牽連了的,想必都得了邀約。一群“受害人”聚在一起玩耍說話,旁人不但說不得半個不是,還會起到意想不到的闢謠作用,這才是馮寶兒的一箭雙鵰。
“好,我這就同你大嫂說,讓她吩咐廚房給你們備吃食,再讓你二嫂幫著你準備,怠慢不了客人。”姚氏給許櫻哥出謀劃策:“你們早前是約定過怎麼打的是吧?可要小心她做手腳,這就讓人去給你看過馬匹,你這兩日自己先跑兩圈,晚上等你大哥他們回來,幫你練練,後日讓你三哥送你去。”
許櫻哥忙道:“三哥要讀書,不好耽誤他。”孫氏對許抒管教得要有多嚴就有多嚴,為了她的事兒耽誤許抒唸書,孫氏表面上一定不會說什麼,但心裡難保不會有想法。
姚氏為難道:“馮家的別院雖然離城不算遠,到底是出了城,你大哥、二哥要當差走不掉,總不好叫你四弟送你去?”她說的許揭,乃是她的第三子,在家中行四,比許櫻哥還小二歲,今年虛歲才十五,雖然穩重,到底年紀還小,當不得大用,她實在不放心。
許櫻哥就笑:“女兒又不是出門打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