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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懶洋洋地將長槍往馬背上一橫,長靴輕輕一磕馬腹,竟然是催馬就走。
冒氏和冒連不知他怎地突然換了張嘴臉,面面相覷一回,冒連趕緊追了上去,連連作揖,央求道:“恩公,還請留下尊姓大名……”倒也不是他想借機和人家攀上關係,不過是受人恩惠,卻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實在不是為人之道。
那人淡淡一笑,略帶了些譏諷道:“不用了。既是許學士府的女眷,那我也沒白幫,算是兩清吧。”言罷吩咐隨從:“把那莽漢交給他們。”說完頭也不回地去了。
那幾個隨從果然把那綁縛著的兇漢提溜過來扔在冒連腳邊,冒連還不死心,要同那幾個人打聽恩公的姓名,那幾個人還算得客氣,卻是半個多字都不肯說,各各上馬,揚長而去。
冒連見實是無法,也只得暫且放下,等稍後再想法子打探,自折回去尋冒氏說話。
冒氏正使人詳細詢問過剛才的事故,曉得是自家馬車倒車之時沒注意到這莽漢揹著老嫗站在一旁,所以才將兩人都給撞翻在地,導致老嫗受傷。雖然恨那莽漢兇殘,到底自家有錯在先,也怕會出人命,便與冒連一起去探那老嫗。
那老嫗雖然沒死,卻也氣息奄奄,兼之頭上破了個洞,血流得滿頭滿臉的,看著很是嚇人,須得立即尋醫救治。冒氏當機立斷,讓人把那老嫗放在冒家那輛車裡,安排冒連帶著立即去尋跌打郎中救治,再另外安排個婆子奔回學士府報信,她自己則坐在車裡,守著那被砍傷了腿的馬兒和那被綁縛成一團,塞了嘴扔在泥濘裡的莽漢,靜候學士府來人。
雨越下越大,被砍傷的馬兒痛苦不已,道旁還有人不畏雨勢守著看熱鬧,議論紛紛不說還指手畫腳的。出門便撞鬼,冒氏又煩又恨又擔憂,卻又無可奈何,身邊沒有人手跟著,便是她想另外租賃一張馬車先回去,也是丟不下這裡,不由暗自後悔不該不讓許徠送了她來。
也不曉得過了多長時間方聽得馬蹄聲響,冒氏激動地掀開車簾,從縫隙裡看向朝她疾馳而來的許徠,由不得微紅了眼睛,委屈至極。許徠吃力地下了馬,顧不上其他,便先掀開車簾打量著冒氏,問道:“你還好麼?”
冒氏猛力點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丈夫哽咽道:“還好。”
許徠早從報信的婆子口中知道經過,此刻見她果然沒事便放了心,先使人將馬匹換上,叮囑她道:“你先回去吧。弄得這般狼狽,今日就別回孃家了,修整將養一下,改日再去。岳家那邊我會使人去說。”
冒氏也是這麼個想法,這種事情哪能帶到她孃家去處理?自然是要由著許家處理才好,便應了:“好,但阿連帶人去尋郎中救治了,也不曉得他有錢沒有,能不能處理下來,是不是使個得力的管事過去瞅瞅?”
許徠點點頭,安排管事去尋冒連,自己則轉身朝著那莽漢走去。冒氏本想與他撒撒嬌,尋些安慰,但見他竟是轉身便走了,此外一句多的溫柔體貼話都沒有,想著他約是還在記恨之前二人鬥氣之事,於是也生氣起來,板著臉叫人趕車回去,也是一句關心體貼話都沒留下。
許府上下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冒氏的馬車才到二門處便有人飛速往裡通知了姚氏等人。冒氏雖曉得家裡人都掛著這事兒,卻也懶得先去正院說明,她心想著受了驚嚇的人是自己,該得姚氏等人來瞧自己才是,難不成還要自己巴巴兒地跑去告訴姚氏等人不成?便自鼓著氣回了房,慢吞吞地洗臉梳頭換衣裳,又叫人熬製安神湯來吃。
安神湯尚未送上來,那邊姚氏、孫氏已經領了家中的女眷過來,這時候倒也沒誰去和冒氏計較那許多的小心思,個個兒都十分關切地寬慰冒氏,仔細詢問事情經過。
冒氏見一群人噓寒問暖的,姚氏還張羅著請太醫來給她瞧,也就把那心氣給滅了,慢慢將事情經過說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