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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炊煙四起,洛羽和李驍才從二樓下來,一路往回走。
離開酒吧街,古鎮又漸漸恢復了安靜。李驍帶著洛羽在巷子裡左拐右拐,兩側的房屋靜無人聲,只有偶爾響起的鍋碗瓢盆,讓巷子多了一些生氣。
快到客棧門口,洛羽卻聽到銀鈴般的笑聲。
李驍停下腳步。有些錯愕地抬頭看了一眼門牌。
“怎麼?”洛羽問道。
“沒什麼。就是很久沒聽到她們這麼開心了。”李驍臉上展露出一個笑容。
洛羽也跟著李驍抬起頭,寫著“日出客棧”四個字的木牌已有些陳舊,木牌上方,是鏤空的琉璃裝飾牆,有肉湯的香味從孔洞中流淌出來,帶著溫馨的味道。
“快進去吧。我有點餓了。”
今天的小院格外熱鬧。
篝火已經燃起,還是那口大鍋,湯水沸騰,發出噗噗噗的聲響。
距離篝火不遠的地方,趙虎坐在臺階上繪聲繪色地講述著白天的戰鬥,白天沒有跟去的周雪莉和錢梓梓聽得眼睛直冒光,就連身體抱恙的陳雪蝶也坐在夕陽下,聽得有些出神。
見到洛羽隨李驍回來,孩子們紛紛笑著打招呼。
“洛羽,剛在說你呢!”
“那一下太帥了!我跟你們說啊,那口鋼刀斷得那叫一個齊整。韓老大眼睛都看直了。”
“洛羽,快給我們演示一下。”
孩子們胡亂叫嚷著,李驍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胡鬧!這是能隨便演示的麼!今天的事情,你們都給我藏在客棧裡,不許和外人說,聽到沒有?”
見到李驍發火,院子頓時安靜下來。
洛羽也知道李驍這是為自己好,笑著拉住李驍往裡走,道:“吃飯吃飯!我都餓壞了。”
李驍這才冷哼一聲,自顧走進自己的房間。
於是院子裡又熱鬧起來,拿碗的拿碗,找勺子的找勺子,趙虎從房間裡搬了個長條的板凳出來,林雙雙把鹿肉和蔬菜都被擺好盤,擺出精緻的模樣。
等李驍重新從房間裡走出來,院子裡已是一片歡騰。
“開動!”
歡呼聲中,肉片下鍋,香氣四溢。
鹿肉,鹿心,鹿骨,小半頭血鹿都被丟進鍋裡。一開始大家還有些矜持,到後來已是筷子翻飛,歡笑聲中搶奪著新下鍋的肉片。
洛羽倒是不用去搶奪,自有各個孩子將搶到的鹿肉夾進洛羽的碗裡。洛羽也不拒絕,只是靜靜看著,默默感受著。
感受著這份平靜的喜悅,這兩日因為姚薇墜崖而帶來的不安與煩悶,似乎也少了許多。
如果姚薇此時也坐在這裡,該多好啊!洛羽如此想著,又苦笑著搖頭。
年紀最小的周雪莉和錢梓梓最先吃飽,退出了這筷子的亂戰,在院子裡追逐打鬧起來。
而後林雙雙也退出了戰局,坐在一邊哼著不知名的歌謠。一個又一個孩子都吃飽了,院子裡更加鬧騰了。
“雪蝶!跳舞!雪蝶!跳舞!”
不知是誰先起的哄,每個人都喊了起來。
陳雪蝶下午吃下靈丹,身體剛剛好轉,李驍本不欲她多動,可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陳雪蝶推辭不得,只好紅著臉站出來,就著林雙雙的歌聲在天井的暮光中跳了起來。
大病初癒,陳雪蝶只是做了幾個動作,額頭便冒出了汗水。可她卻沒有停下,反而動作越來越快,白色碎花裙裾翻轉,起落翩躚如蝶。
篝火旁,只剩下李驍和洛羽還在吃了。李驍看著陳雪蝶,感慨道:
“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雪蝶很久沒跳舞了,她以前很喜歡跳舞,很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