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蜀軍奪下涼州,兵臨長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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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會與司馬倫二人,屏退眾人,密談良久。燭火搖曳,映照出二人臉上或凝重、或算計的神情。商談完畢,司馬倫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將他們商議好的計策,派遣最為心腹的人等,快馬加鞭地呈交給了晉帝司馬炎。
此時的司馬炎正在率領大軍前往新野,暮色將沉,司馬炎的手指在羊皮密信邊緣反覆摩挲,火漆封印上的朱雀紋已化作黏膩的猩紅。恰在此時,賈充的皂靴已經映入了司馬炎的眼簾。
司馬炎迅速將司馬倫的密信拋了過去。
"陛下可聞'三沸煎茶法'?"賈充忽然撫掌輕笑,玄色官袍袖口的黼黻紋在燭火中若隱若現,"初沸如魚目,二沸如湧泉"他指尖劃過輿圖上蜿蜒的渭水,"待三沸騰波鼓浪時,正是撇去浮沫的好時機。"
司馬炎猛地攥緊鎏金燭臺,滾燙的蠟油在"焚城"二字上凝成血痂。銅漏聲聲裡,他望見賈充倒映的面孔——那張永遠含著三分笑意的臉,此刻竟與父親司馬昭聽到"曹髦身死"時的神情重疊。恍惚間,他嗅到建始殿樑柱間縈繞不散的焦糊味,那是司馬昭焚燒逆黨名錄時留下的氣息。
三更梆響,八百里加急衝出玄武門。信使背上的赤羽檄文裡,藏著道用胭脂蟲染就的硃批:"待蜀滅日,卿當為朕撇沫。"夜梟掠過洛陽城頭時,一片魏宮殘瓦墜入護城河,驚起漣漪中破碎的星月。
姜維的龍騎槍尖挑破天水城譙樓鐵環時,驚起棲在女牆上的三千寒鴉。守將楊宇的首級滾落甕城,在護城河面撞碎了諸葛連弩的倒影。羌王迷當踩著晉軍纛旗狂笑,鑲金狼牙棒將"魏"字旗釘入糞土:"早說這些中原豚犬,不夠老子下酒!"
三百里外,劉璿的五纛旄節插上五丈原祭壇。年輕統帥跪拜時,甲冑縫隙滲出的冷汗正滲入"星落秋風"的碑文凹槽。當《梁甫吟》的悲愴調子穿透晨霧,參軍發現祭壇裂縫中嵌著半卷焦黃絹帛——竟是諸葛亮親筆所書《渭南屯田策》殘篇。
潼關古道上,張翼的五萬精兵化作蜿蜒火龍。老兵嚼著羌地肉脯打賭:"三日之內,老子這口環首刀必要刻'漢'字於潼關!"話音未落,斥候飛馬來報:晉軍守將王浚竟在關前設宴,箜篌聲混著《廣陵散》的調子飄過十里連營。
"此乃司馬仲達故計。"張翼摩挲著諸葛亮親賜的錯金弩機,望見潼關城頭新掛的玄色纛旗在暮色中翻卷,恍如招魂的幡。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趙雲老將軍在病榻前抓著他的手說:"潼關的石頭會吃人。"
鍾會的魚腸劍正將蜀軍木俑釘入沙盤,劍鋒沒入"未央宮"標識時,司馬倫嗅到了熟悉的龍涎香——與二十年前司馬昭書房裡焚燒密信的味道別無二致。
"王爺可讀過《陰符經》第七篇?"鍾會忽然挑起絲線,數十木俑在空中糾纏成團,"先示之以虛,後應之以實。"他劍鋒輕轉,絲線寸斷,木俑紛紛墜入代表護城河的硃砂圈。
五更時分,巡城校尉發現西市糧倉飄出異香。踹開倉門剎那,三百口青銅釜在麥粟堆中沸騰,粟米與砒霜在滾水裡翻湧出詭異氣泡。陰影裡有人輕笑:"明日請蜀賊飲碗斷魂湯。"校尉剛要呼喊,後頸貼上蛇形劍的冰涼——正是鍾會親衛獨有的兵器紋飾。
此刻姜維大營,迷當拍碎第七個酒罈:"破城那日,老子定要用司馬倫的頭骨盛酒!"帳外忽然戰馬驚嘶,值夜士兵看見流星劃破紫微垣,在北方天際炸開血色光暈。老軍師郤正盯著星象盤喃喃:"熒惑守心,大凶之兆"
潼關城頭的玄色纛旗在暮色中翻卷,張翼的五萬精兵已將關隘圍得鐵桶般嚴實。城樓之上,晉將王浚卻悠然撫弄箜篌,一曲《廣陵散》穿過連營飄入蜀軍耳中。老將張翼摩挲著諸葛亮親賜的錯金弩機,忽見潼關城門轟然洞開,百餘輛滿載酒甕的牛車吱呀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