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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的四月花草葳蕤,樹木蔥蘢,正是孩子們最喜歡出來玩耍的季節。
跟在後頭的五月端午乃是永兕帝姬的週歲,隨後又是皇帝的壽辰。
世人皆知永兕帝姬乃是天子的心頭肉,凡是關於她的事情便沒有小事,更何況還是她的週歲宴。
是以內司省的人在準備的時候,隱隱都把小帝姬的週歲事宜看得比皇帝的壽辰還要重一些的。
畢竟,若是皇帝的聖壽上出了什麼差錯,皇帝不一定真的會發火;但若是叫永兕帝姬受了委屈,即便有皇后在一旁攔著,他們都摸不準自己的腦袋在脖子上安得穩不穩。
四月裡婠婠和晏珽宗常帶著馬上就快週歲的女兒在園林裡玩耍,也有心教著她張口學說話叫人。
她一一指給女兒看園子裡的那些東西:“這是月季,這是芙蓉,那是蝴蝶……”
和鸞咯咯地拍手笑,兩隻小肉腿拼命地蹬著,像是想要撒開腿往外頭跑似的。
婠婠俯身擦了擦阿鸞的嘴巴,循循善誘:“我是誰?阿鸞,我是誰?”
阿鸞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吧唧一下重重吻在婠婠的臉頰上,嘴裡也嗯嗯呀呀地在努力動著了,可就是吐不出個清晰的字詞來。
婠婠終究急不得,也不好再強求孩子,只是微笑著看著她。
在池塘裡咕嘟嘟冒出了一池打著卷兒的藕葉時,婠婠從太后那裡得知了陳氏死去的訊息。
她微微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
廢妃陳氏。
她父親從前的嬪御,從前二皇子的生母。
她母親前世今生最大的仇敵。
在太后手裡被折磨了這麼多年,陳氏終於是死了。
長輩們的恩恩怨怨,婠婠不好插嘴,更不好說惹了她母親生氣的話,所以關乎陳氏的身後事,也都是太后一人安排。
太后這些年脾氣還算漸漸好了下來,對著晚輩們也多是寬和,唯獨提起陳氏,她還是一臉的憤恨不甘,又對婠婠說道:
“你可知前世裡,你大哥哥崩了之後,那賤婦母子兩人奪了權柄,深宮數年,又是如何侮辱折磨我的?這輩子我待她可是寬容已極了!”
婠婠連連稱是。
見母親連罵了幾天不肯消停,她只好又把阿鸞抱來給母親看:“母親如今兒孫滿堂,頤養天年,本是比陳妃更有福分的人,如何總是為了不值得的人生氣傷身呢……”
太后這才漸漸消停下來,不再追罵了。
她見婠婠至今仍在親喂阿鸞,又對婠婠道:“你都喂她一年了,還不給她斷奶麼?你自己的身子吃得消?鸞兒吃肉糜面糜都肯吃的,你還親自喂她做什麼。以後斷了吧,叫她正經吃飯才是。她哥哥身為儲君,當年在我這裡不到週歲就斷奶了。”
婠婠垂眸瞥了眼自己的胸脯,“我吃得消呀……阿鸞我每日都喂的,不是被我喂得挺好的麼?”
她甚至從來都沒吃過下奶的湯藥,泌出的乳汁也足夠餵飽胃口十足的阿鸞,叫女兒日日飽餐。
太后和華夫人都隱晦地看了她一眼,仍是堅持道:“眼看都週歲了,斷了吧。以後她就是想吃,也叫奶母喂。再喂下去,還多的是你的苦頭吃。”
又嘆息:“你們這些年輕女孩兒都不聽老人勸,漪嫻也是,知瀅也是,那妙寶也是,都要喂孩子到幾歲才肯斷奶?”
婠婠回她們:“可我當年不也是三四歲才斷的麼?”
這話一說出口,替她招來了母親的好一頓數落和埋怨。
“你還好意思提你自己?你以為人人都是你這樣的討債鬼託生的難養活?世上少有你這樣的金貴嬌主兒,餵你飯你怎麼也不吃,只肯吃奶,連吃藥都要就著奶水嚥下去!”
又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