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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還是先敞開門散散潮氣吧,味道太大了。”
凌波連忙拉著趙時晴從屋裡退了出來,住在隔壁的沈觀月和泥鰍也沒有進去,泥鰍無所謂,與他以前的生活環境相比,這家客棧已經是很好的了。
可是沈觀月挑剔,小月月有個多愁多病的身,嬌弱著呢。
於是四人小隊又回到大廳裡,好吧,那滴滴嗒嗒的漏雨聲聽著讓人心煩。
“這附近有沒有像樣的館子,乾淨的,好吃的。”凌波問道。
小二忙道:“有一家,客官出了客棧往東拐,再往南,再往西,再往南,再往西,有一家館子,門口有棵玉蘭樹的。”
四人按照小二說的,走出客棧,往東往南往西往南往西,好吧,終於看到了一棵玉蘭樹,而那家館子,連個招牌也沒有,不對,這壓根就不是館子,就是一戶人家。
四人面面相覷,忽然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吧。
泥鰍敲門,敲了好一會兒,大門終於開啟一條縫,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探出頭來:“你們找誰啊?”
泥鰍笑眯眯:“我們是來吃飯的。”
小男孩轉身,衝著裡面喊道:“有人來吃飯。”
裡面傳來男人粗壯的聲音:“請人進來吧。”
小男孩這才把大門開啟,將四人請了進去。
穿過一個不大的小院,便是飯堂了,擺了四張桌子,打掃得乾乾淨淨,廊下放著幾隻大小不一的筐,還有一隻編到一半放在那裡。
那小二沒有騙他們,這裡看著還真是飯館子,只是藏得這麼深,也沒有招牌,若是沒人指引還真是不容易找到。
四人坐下,小男孩便衝著後面喊道:“醜姑,來客人了,快上茶。”
過不多時,一個女子端了茶壺茶碗走了過來,因為剛剛小男孩叫這女子醜姑,所以趙時晴便多看了幾眼。
女子面板粗黑,左眼皮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疤痕,便是常說的疤喇眼,女子的鼻子很大,紅彤彤的,是典型的酒糟鼻,除此以外,女子的下巴上還有一塊指甲大小的黑色胎記,上面還長得幾根很長的毛。
女子放下茶水就走了,沈觀月直接站起身來,對趙時晴說道:“你們吃吧,我飽了,出去消消食。”
狗屁的飽了,分明是看到長得醜的就吃不下飯了。
趙時晴才不慣著他:“不吃更好,你們兩個別客氣,想吃啥就點啥,我請!”
沈觀月蹲在廊下,等了一會兒,也沒有人叫他進去,反倒是看到那個小男孩端著菜走進來,菜香飄進沈觀月的鼻子裡,他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幾聲,算了,只要那個醜女別在他面前晃悠,他也是能吃下飯的。
別說,別看這家館子看上去不咋地,廚子的手藝卻是真不錯,泥鰍是個多嘴的,小男孩又端菜進來時,他便和小男孩聊了起來。
做菜的廚子,也就是這裡的老闆,就是小男孩的爹,張廚子。
他們父子不是本地人,兆亭鎮又是個窮地方,但凡是開館子的,就沒有生意好的,他們父子在自己家裡開個小館子,有客人就做生意,沒客人就編筐編草蓆,日子倒也過得不錯。
菜很快就上齊了,張廚子也從灶間裡走出來,是個大胖子,十個廚子九個胖,大酒樓如此,小作坊亦是如此。
張廚子和客人打個招呼,就坐在廊下繼續編筐。
趙時晴四人吃飽喝足,結帳準備走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醜姑,醜姑提著一隻大木桶,把桌上的碗碟一股腦地收進木桶,提到後面清洗去了。
小男孩送四人出去,趙時晴問道:“那個醜姑,是你家僱的幫工嗎?”
小男孩:“不是僱的,她賴上我家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