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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的幾個宮人已經嚇得癱軟在了地上。
秦晚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
俄爾，一人大踏步走了進來，紫衫獵獵，殺氣騰騰，手中寶劍寒光閃閃，劍尖還淌著鮮血。
沒有看癱倒在邊上的宮娥，她鎮靜自若地翩然下拜行禮：&ldo;凌晚宮秦晚拜見吳王殿下。&rdo;
吳王蕭繹陰沉的臉上稍露驚異，大約是沒想到她如此淡定沉著，原本洶洶的氣勢也被這一拜阻滯了一大半，等了一會兒，他才冷冷地道：&ldo;你是秦晚？&rdo;
&ldo;是。&rdo;秦晚垂眸頷首。
話音未落，青鋒劍刷地一聲指到了面前，寒氣浸面。
&ldo;秦晚，你欺君罔上，毒害君王，該當死罪！&rdo;
&ldo;秦晚無罪。&rdo;
秦晚沒有抬頭，緩緩地接著說道，&ldo;秦晚只是一個不被寵幸的棄婦，兩次被貶冷宮，無緣得見聖容，如何能毒害君王？&rdo;
紅妝凝就思斷腸 第十章 兄弟倪牆
&ldo;若是說之前皇帝陛下駕臨凌晚宮，不過是皇帝陛下近年來沉迷長生之術，來凌晚宮也是聽信了傳言以為秦晚能制所謂長生藥，秦晚不得已這才開了藥方，即便是要強說秦晚此舉是矇蔽天聽，那也不過是藉此求生罷了。&rdo;
&ldo;身不由己，何罪之有？&rdo;她的聲音略帶淒涼，伏身垂首的姿態卻隱隱透出一絲倔強驕傲。
隔了好一會兒，蕭繹的聲音沉沉傳來：&ldo;晚兒，你還認得我麼？&rdo;
秦晚依舊低著頭，只是應道：&ldo;鬥將哥哥，悔思園的梅樹可還在否？&rdo;
眉間的劍尖微微的顫抖，半晌，蕭繹才道：&ldo;送晚妃回房，派人守住宮門，以護晚妃娘娘周全。&rdo;
奪人的劍氣從面前消失了，隨著腳步聲遠去，院子內慢慢恢復了平靜。
顧嬤嬤抖抖索索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秦晚面前扶她起身，聲音顫得厲害：&ldo;娘……娘娘，嚇死……嚇、嚇死奴婢了……&rdo;
秦晚沉默不語。顧嬤嬤扶她進了房間，直到在陳設簡陋的床上坐下後，她才抬手輕輕揮揮：&ldo;顧娘，你先去休息吧，沒事了。&rdo;
顧嬤嬤猶猶豫豫地站了一會兒，秦晚又揮手示意她退下：&ldo;明天會更辛苦，你早點休息吧。&rdo;
顧娘諾了一聲，退出去拉上了房門。
幸虧蕭涉那晚提醒自己要把秦晚的過往熟識在心，不然，蕭繹那一問，當即就露了怯，只怕蕭繹立刻就會動手殺了自己。
不由得又想，蕭涉果然是老謀深算，竟預料到蕭繹會對自己手下留情……只是，這一場倪牆之禍仍是蕭繹最終勝了，蕭涉……自己真的要幫他嗎？
窗外夜色濃重如墨，月光早已隱沒，濃重夜色的邊際蜿蜒著一抹詭異的深紅，象是一片深重的血跡……是太和宮的火光。
晚風送來的空氣裡隱隱帶著血腥的氣息。
秦晚轉頭看著桌上的燭燈，思慮重重。
耳邊傳來窗欞開啟的聲音，秦晚猛然回頭，就見窗紗上倒映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影，男人嘶啞的聲音傳來：&ldo;晚妃娘娘，請不要忘了與陛下的約定！我會隨時看著娘娘的。&rdo;
秦晚冷冷一笑：&ldo;你還是管好自己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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