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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全都消失不見了。
可這種太平也僅是維持了一年不到,在李大辮子因為遭人彈劾而被革職查辦之後,津門的混混兒重又浮出水面,再一次歡騰起來。
但是,“站籠”已經在津門父老心裡留下來不可磨滅的陰影,直到多年之後,提起“站籠”來,仍叫人不寒而慄。
想不到,二狠子居然能夠幸運的成為自有民國之後,津門第一個重新被關入站籠中的好漢。
據長生說,給二狠子預備的站籠是昨兒剛剛打好的,也是二狠子自己要求為自己打造的。
於天任聽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問長生,二狠子到底圖個嘛呀?
長生慘笑:“圖嘛你還不清楚嗎?他圖一個名,一個英雄好漢的名。”
於天任沉默了,半天才喃喃自語道:“為一個名,至於搭上自己這條命嗎?”
“三天。”長生說:“二狠子也要在站籠裡面示眾三天。”
“三天!”於天任用力頓足,“這不是誠心要他死嗎!”
兩人都沉默了。
良久,於天任才開口問長生:“自有站籠之日起,有人撐得過三天嗎?”
“有。”長生說:“有兩個。頭一個是潘大炮,另一個是王三禿。”
“潘大炮,——王三禿,不就是王金波嗎?”
“沒錯。就是他。”
“這倆人被罰站籠的段子我是聽過的。”
沒錯,於天任的的確確聽過,並且不止聽過一回。確切的說,津門當中,幾乎人人知道潘大炮站籠、王三禿站籠的典故。
潘大炮是光緒年間的人物,與其胞弟潘二炮,並稱為“南城雙虎”,同屬耍胳膊根兒的混星子。
那日,潘大炮在李二的剃頭棚剃頭刮臉兒,見李二的徒弟二喜皮白膚嫩,明明是小夥子,長得卻賽過大姑娘,於是以收養義子為名,將二喜騙到家中,強橫徵用。
二喜慘遭蹂躪,苦不堪言,找到自小拜過的義父,諢號“雙叉子”的黃四,求義父為自己討還公道。
黃四遂攜帶雙刀,孤身闖進“潘記鍋伙”找潘大炮理論。
潘大炮恰好不在鍋伙之中,回來之時,聽說黃四來找自己,就知道一場惡鬥在所難免。於是決定先下手為強,夥同胞弟潘二炮,盟弟“小元霸”李小勇、“鐵老虎”顧老六,利用夜晚辨物不清之際,將黃四堵在小巷中,將其亂刃分屍。
黃四的老婆轉天去衙門告狀,好巧不巧,正好被最痛惡混混兒的李大辮子撞見。李大辮子立即發出飛籤火票,將潘大炮緝拿歸案,問其是不是殺死黃四的兇手,同夥又有幾個?
潘大炮在堂上大耍混不吝,揚言殺死黃四之人就他一個,沒有外人幫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皺一皺眉,不是好漢。
李大辮子責令一個名叫康萬年的屬下,必須要叫姓潘的吃點苦頭。偏巧康萬年與黃四多多少少沾點親帶點故。於是乎,康萬年對潘大炮用了兩種極刑,一名“喝紹興酒”,一名“獨坐金交椅”。
嗟乎,普天之下能同時扛過這兩種極刑的,恐怕就只有潘大炮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