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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貝爾若有所思地皺著眉看著她,突然開始從一個新的有利的角度看待自己的處境。“我從來沒考慮過他們是不是無聊,“她小聲說,”我總是想要爬到梯子的頂端,卻從想過自己會不會喜歡那兒的風景。不過現在這問題已經不重要了,當然。我必須設法適應這種和以前我自以為是想要的那種不一樣的生活。”她胳膊肘撐著膝蓋,兩手托腮,懊惱地加了一句:“我被某個尖酸的子爵夫人冷落而不覺得難過的時候,我就成功了。”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就在這個禮拜,亨特一家受邀參加哈德卡索勳爵舉辦的舞會,他欠西蒙的人情,向他請教過怎麼樣打理家庭投資與資產平衡。這是場盛大的活動,賓客如雲,儘管安娜貝爾新近下定決心不再在乎是否能參加上流社會的舞會,她還是禁不住心情激動。安娜貝爾穿著一件淺檸檬色的綢緞舞會裙,用黃絲帶紮起一縷縷長卷發,挽著西蒙的手臂步入舞廳。舞廳用潔白的大理石柱子撐起,在八盞枝形吊燈的燈光下熠熠生輝。空氣裡瀰漫著大捧大捧玫瑰和牡丹的香味。安娜貝爾拿起一杯冰鎮的香檳,迫不及待地融入了朋友堆裡,享受著這優雅寧靜的時刻。這些人是她一直理解並且設法模仿的——有教養、舉止優雅,具有音樂、藝術和文學修養這些紳士做夢也不會有在一位女士面前談論政治或生意的念頭,而且他們寧願被開槍打死也不會提起某樣東西的成本,或是公開談論。
她跳了很多舞,和西蒙,也和其他男士。她談笑風生,巧妙地應對大夥叉寸她的溢美之辭。舞會進行到一半,她發現西蒙在房間一側站著和朋友交談,突然有種想過去找他的衝動。她設法擺脫了兩個粘人自大的年輕男子,在柱子投下的陰影裡走著。柱子與柱子之間擺放看供客人休息談天的長沙發和椅子。她經過了一群寡婦……然後是一幫悶悶不樂的壁花,她同情地對她們微笑了一下。然而,當她經過兩個女人背後時,無意間聽到幾句話,不由停下腳步,前面一簇濃密的棕櫚葉擋住了她的身影。
“……不知道今晚為什麼一定要邀請他們。*其中一個生氣地說。安娜貝爾聽出來那是她以前的朋友,現在的威爾斯一特拉頓夫人,幾分鐘前她剛和她輕鬆愉快地交談過,“瞧她那得意勁,炫耀著手上的俗氣鑽石和那位缺乏教養的丈夫,毫無羞恥感……”
“她不會永遠得意的。”她的朋友回答,“她好像還沒意識到他們只被經濟上受惠於他的人家裡邀請。或者是韋斯特克里夫的朋友。韋斯特克里夫確實是個有分量的同盟。”威爾斯一特拉頓夫人承認,。不過他的恩惠也僅止於此。事實上,他們應該有自知之明。不要硬擠到不屬於他們的地方去。她嫁了個平民,那麼她就該和平民們呆在一起。不過我猜想她覺得他們配不上自己……“
安娜貝爾覺得噁心、空虛,悄悄從這對交談的女人身後退開,朝舞廳的角落走去。我實在應該改掉這個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好不無諷刺地想著,記起了那晚聽到的伯莎。亨特對她的評論。我好像總是聽到別人說自己的壞話。
關於她和西蒙的流言並沒有讓她吃驚——令她驚訝地是那女人語氣裡的惡意。很難推斷到底是什麼引起那樣的憎惡——除了,也許是,妒忌。安娜貝爾找到了一個英俊、陽剛而富有的丈夫,而威爾斯—特拉頓夫人的丈夫至少比她大三十歲,只有一種盆栽植物的魅力。因此威爾斯—特拉頓夫人和她的同伴們會下定決心保護她們擁有的惟一優勢…她們的貴族身份。
安娜貝爾記起菲莉帕的話,“生意人永遠也不會像貴族那樣有影響力…”可在她看來,貴族們害怕像西蒙這樣的實業家不斷壯大。他們中間很少有人像韋斯特克里夫那樣聰明地認識到他們不能只是依靠擁有土地地古老特權來維持勢力。安娜貝爾穿過幾根柱子,掃視著舞廳裡的那群貴族……那麼驕傲,一舉一動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