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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前，他的兩個心腹正看守著，一見到他，其中一人便恭聲道：&ldo;大人，今日並無異樣。&rdo;

周愜頷首，示意自己知曉了，便開門進得密室，又用帕子將兩種粉末倒出，仔細對比著，這兩種粉末確實與自己今早所見的一致。

另一邊，蕭月白與顏珣用過晚膳，顏珣便纏著蕭月白撫琴與他聽。

蕭月白不忍拒絕顏珣，便撫起了琴來。

蕭月白棋、書、畫樣樣皆通，一手棋藝更是無人能敵，琴藝卻是拿不出手。

蕭月白生得昳麗，端坐在月色下，被月色攏著，顏色更盛，氣質縹緲出塵，恍若謫仙一般，直要隨風而去，但他的指尖一撥動琴絃，他渾身上下的縹緲之氣竟霎時散盡了。

顏珣原本飲著大紅袍，驟然一連串刺耳的琴聲侵入了耳蝸之中，逼得他含在口中的大紅袍咽也不是，吐了也不是，他忍了又忍，怕掃了蕭月白的面子，才未將那口大紅袍吐了出來。

那口大紅袍堪堪嚥下，顏珣便不住笑了，笑得狠了，雙目泛起了淚光來：&ldo;先生，你的琴音與你的人著實不般配。&rdo;

蕭月白按住柔韌的琴絃，見顏珣笑得歡快，半點不覺難堪，反而抿唇笑道：&ldo;獻醜了。&rdo;

第33章 起&iddot;其二十九

蕭月白按住柔韌的琴絃，見顏珣笑得歡快，半點不覺難堪，反而抿唇笑道：&ldo;獻醜了。&rdo;

眼前的蕭月白一派泰然，顏珣抬手抹去纏在眼尾的淚珠子，好奇地道：&ldo;先生，你方才奏的是何曲目？&rdo;

&ldo;殿下竟聽不出來麼？&rdo;蕭月白頗為傷心，&ldo;我奏的乃是《平沙落雁》。&rdo;

《平沙落雁》描述的是雁群在天際盤旋顧盼之情景，曲調悠揚，旋律起而又伏，連綿不斷，雋永清新，而自蕭月白指尖流瀉開來的琴音卻仿若是一莽夫提了一把鈍刀在陡峭的山崖死命地磨礪一般，刺耳得緊，竟無一個音節能合上曲調，更遑論其中之意境了。

&ldo;竟是《平沙落雁》麼？&rdo;顏珣打趣道，&ldo;怪不得我適才好似從先生的琴音之中聽到了大雁垂死前的悲鳴。&rdo;

&ldo;我的琴音當真這般不堪入耳麼？&rdo;蕭月白不甘心地又撥了數下琴絃，像是要應和他似的，偏巧有一隻飛鳥從天上掠過，那飛鳥尖利地嘶叫了一聲，而後立刻拼命地撲騰著翅膀，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

&ldo;不知那飛鳥可是大雁？&rdo;顏珣忍俊不禁，實在飲不得大紅袍了，便索性將茶盞放在一旁，細細端詳著蕭月白，蕭月白慣常一副溫軟可欺的模樣，這時卻是起了好勝之心，面色肅然，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視線盯住了指尖的琴絃，深吸一口氣，下一刻，指尖便如同翩遷的蝴蝶一般輕盈地掠過琴絃。

蕭月白容貌昳麗，撫琴的姿勢亦甚是美好，倘若琴音不是如此刺耳的話，一曲《平沙落雁》定能將眾生傾倒去。

恰是這時，有一侍女端著食案前來，這鋪天蓋地而來的刺耳琴音驚得她雙手不穩，食案一斜，其上的幾樣茶點竟全數跌落在地。

侍女驚懼交加地跪倒在地，瑟瑟發抖，朝著顏珣，連聲道：&ldo;殿下恕罪，殿下恕罪……&rdo;

顏珣雖不是苛待奴僕的主子，但因他素來喜怒難辨的緣故，在拂雨殿伺候之人都怕極了顏珣。

既有外人在場，顏珣面上的笑意即刻收斂了起來，他掃了侍女一眼，淡淡地道：&ldo;你……&rdo;

顏珣的語調無一分起伏，伴著蕭月白的琴音，卻陡地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