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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起&iddot;其八

顏珣又道：&ldo;王姝，你道一月又三日前親眼見到我與劉垣密會，又道見他撞了一端著湯羹的侍女，假若你所言為真，你顯然跟蹤了劉垣，甚至又費心打聽這侍女是否受到了母后的責罰，你既然當時便覺得其中有古怪，為何直到昨日才將此事稟告皇兄？&rdo;

王姝猝然被顏珣一問，微微一怔，又見顏璵也望著自己，辯白道：&ldo;奴婢當時雖覺得其中有古怪，但不曾多想，昨日聽聞太子殿下近日抱恙，才憶起了此事，由於奴婢也無法確定那瓷瓶中盛的究竟是何物，故而只是將親眼所見之事稟告了太子殿下。&rdo;

&ldo;昨日我聽得這話，並不信劉垣被二皇弟收買了去，更不信二皇弟會害我。&rdo;顏璵接話道，&ldo;劉垣昨日向我要了假，不在宮中，我命人將他的住處搜查了一遍，卻果真搜出了這白色瓷瓶。&rdo;

顏璵指了指放在周愜桌案上的白色瓷瓶，苦笑道：&ldo;本宮著御醫來將這瓷瓶所盛之物驗了，竟當真是毒/藥……&rdo;

他說著甚是失望地瞧著顏珣，又垂下首去，捂嘴咳嗽了幾聲，胸口劇烈起伏著，&ldo;這毒/藥雖是慢性毒/藥，一時半刻要不了本宮的性命，但若是本宮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再服用上一、兩個月，縱然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得了。&rdo;

他登地站起身來，踉蹌地行至顏珣面前，盯住顏珣端麗雅緻的眉眼，低笑一聲：&ldo;二皇弟，本宮不曾害過你，你卻為何要害本宮？你這般想要本宮的太子之位麼？&rdo;

顏璵確實不曾害過顏珣的性命，但在顏珣年幼之時，卻時常欺辱於他，作為顏璵伴讀的韓蒔還曾為此與顏璵動過手。

顏璵適才還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現下卻作出一副為人兄長的姿態，好似對於自己要謀害他一事痛心疾首，著實可笑至極，顏珣將笑意壓了下去，搖首道：&ldo;皇兄，我從未想過要害你，我確實不曾與劉垣密會過，更遑論要劉垣下毒謀害你。&rdo;

&ldo;你勿要狡辯……&rdo;顏璵尚未說完，只覺喉頭一甜，便有鮮血從口中竄了出來，這些鮮血有少許墜在了顏珣鴉青色的衣衫上以及顏璵的唇角、下頜，大部分卻打在了顏珣面上。

顏珣不及閃躲，面上一熱，霎時，他的左臉上無一寸肌膚得以倖免，右臉只面頰尚算乾淨，他直覺得眼瞼沉重，本能得闔了闔眼，鮮血便從眼瞼淌落了下來，與額角的鮮血匯在一處，蜿蜒而下，將右臉面頰打濕了去，同時血腥氣死死地堵住了他的鼻息，他生得端麗雅緻，整張臉縱使覆滿了鮮血都無半點煞氣，反是顯得愈發得無辜可憐。

顏璵吐出這口血後，渾身氣力盡失，眼見便要軟倒在地，顏珣無暇拭去面上血汙，快手扶住顏璵，顏璵才勉強站立住了。

趙皇后仿若被顏璵嘔血的景象鎮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但她骨子裡全然流淌著母儀天下的血液，因自矜身份，即使是心急如焚，都不願失態，不緊不緩地從屏風後行至顏璵身側，才問道：&ldo;皇兒，你如何了？&rdo;

顏璵已陷入了半昏迷中，凝了凝神，好容易才看清面前之人乃是他的生母趙皇后，他低低地喚了聲&ldo;母后&rdo;，到底還是昏死了過去。

趙皇后朝緊跟在她身後的思羽吩咐道：&ldo;本宮要帶太子回宮去，你快些去備車。&rdo;

思羽應諾，不久，馬車便備妥了，趙皇后、顏璵、思羽以及顏璵的兩個侍衛盡數回了宮去，公堂之下只餘顏珣、顏環、王姝、花匠四人。

顏珣方以衣袖將面上的血汙全數拭去，便聽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