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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位子讓給我。
螢幕上的報告沒有標題,只有一串由數字和字母組成的編號。
十二月十三日,上午協調市局刑偵總隊,借調幹警兩名,下午遵照保密條例將兩人返還。十三日夜十四日全天調看監控錄影,鎖定兩條可能的逃逸路線……
報告寫得極不通順,條理也不甚清楚。因為保密條例以及特事處當時人手緊缺,對腦太歲的追查從頭到底只有一個探員負責。顯然寫報告不是他的強項,常常把無關緊要之處寫了進去,比如借了兩個警員幫忙又不得不退回去之類,看得我相當吃力。
我反覆看了三遍,把報告內容在腦袋裡排列組合,這才理清楚脈絡。
江文生是在解剖趙自強屍體時,被太歲控制逃逸的。事後對前寄生體趙自強進行的屍檢分析並沒有太多收穫,太歲對生物的操控應該是透過侵入神經細胞完成的,是化學性而非物理性,人一死,細胞失去活性,痕跡就隨之消失。但不論如何,這種控制不是什麼魔法,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完成,而且總有缺憾之處。比如江文生被寄生後逃逸時,居然沒有把身上醒目的白大褂脫下,如果是江文生自己犯了事出逃,以他縝密的法醫腦袋,是不可能出這種低階紕漏的。這小小的失誤,就為探員的調查提供了許多便利。
監控錄影顯示,江文生是駕車離開的。開的是自己的別克車,不過開得歪歪扭扭像喝醉了一樣,還碰擦了旁邊停放的一輛警車。在上海,別克是常見車,同一個紅燈停下兩輛相同型號的別克一點都不奇怪。再加上道路上的監控探頭有限,對車牌號拍得不足夠清晰,所以光根據錄影沒法完全鎖定。好在有那件白大褂,許多人都對這名司機有印象,尋找目擊者變得比較容易,確切逃逸路線很快就釐清了。
這輛尾號為1792的別克車上了內環高架以均速一百碼的高速急馳,後往西轉入滬閔高架。這正是江文生平時回家的車行路線——他家住梅隴,當人想逃避或找尋一個安全的避難所時,回家這個念頭會在第一時間冒出來。估計江文生被控制後,本體意識和腦太歲相交融或被吞噬有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下意識地選擇了這個方向。當然他並沒有真的回家,而是順滬閔高架一路駛上了滬杭高速公路,在海寧加滿了油,上了一次廁所。不知道江文生被腦太歲控制後,是否還有排洩這種生理需要,但他在廁所裡做了另一件事:在一個蹲坑隔間裡,發現了被扔棄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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