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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崍茶館設在茶園旁,從二樓臨窗遙望,簇簇茶樹嫩綠透亮,在烈日中仍煥發生機。
崔夕珺向蘇盼雁吐露心中煩悶,在對方的溫語寬慰中,總算稍微緩解不愉。
在崔夕珺面前,蘇盼雁一直扮演知心大姐姐的角色,為她排憂解難,不知不覺間,她已將蘇盼雁當成親姐姐那般看待。
「若你是我嫡親的姐姐該多好。」她心生感嘆,沒看到蘇盼雁眼中掠過的酸澀。
親姐姐?不,誰稀罕當勞什子姐姐,若沒有婚約,她本可以成為夕珺的嫂嫂。
蘇盼雁如吞了黃連般有苦難言,不甘與妒意在來回拉扯她的理智,最終化為刻意露出的一抹心事重重。
崔夕珺注意到她似乎有話要說,「盼雁,你怎麼了?」
蘇盼雁欲言又止,「夕珺,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同你說。」
崔夕珺啜了口茶,她這樣的年歲,還不懂品茶的樂趣,忙塞了塊糕點,待苦味被蓋過後道:「你我是摯友,有話直說就行,不必吞吞吐吐。」
是了,她對夕珺知無不言,怎能隱瞞謝渺與週三公子私會的事情?
蘇盼雁便將那日撞見的事照實說了。
崔夕珺垂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杯中茶水,上頭對映出她的臉,似毫無表情,又似蘊著滔天怒火。
蘇盼雁道:「夕珺,你知道的,謝小姐往日戀慕你二哥,轉頭又與週三公子牽扯過甚,我真的擔心,她是否別有用心。」
崔夕珺沒有說話,握著杯子的手在輕顫。
謝渺!
崔夕珺支手遮住眼,自嘲道:「真是可笑,枉我剛剛還在想,過去待她是否太過苛刻,卻原來,她心心念都想搶我的東西。我的母親,我的哥哥,甚至連我喜歡的人……」
蘇盼雁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她自小喪父喪母,想必是羨慕你出身高貴又受人疼愛,心裡難免……」
難免什麼?
崔夕珺眼神冰冷:難免想取而代之嗎?
蘇盼雁坐到她身邊,輕柔地牽住她,「夕珺,你既已知曉,今後對她多加防範便是。」
怎麼防?謝氏馬上要生孩子,謝渺在崔府的地位只會更加牢固。
崔夕珺不禁想到崔夕寧,與她感情甚篤的二姐,如今都轉投向謝渺懷抱……
崔夕珺心中一陣憤怒,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委屈,「盼雁,你如實回答我,她好還是我好?」
蘇盼雁想也不想,「自然是你!」
崔夕珺眼中覆上薄薄水光,感動地道:「盼雁,還是你好。」
蘇盼雁堅持了會,裝作無意地移開目光,以掩飾那幾乎剋制不住的心虛。
剛吃過一次虧,崔夕珺好歹沒失去理智,直接衝到謝渺院子裡大吵大鬧。有些事口說無憑,即便要治謝渺的罪,也要在她抓到真憑實證後才行。
她暗地打聽周念南的行蹤。
自從進入羽林軍,周念南一改過去的遊手好閒,賭坊酒樓已摸不著他的身影,倒是有人經常見他出入神風營和皇家練武場。
旁人看在眼裡,只豎起大拇指讚嘆:不愧是定遠侯的兒子嗬!哪怕從小是個只會玩樂的紈絝,認真起來也令人刮目相看!說起來,剛出生的九皇子有定遠侯一門做靠山,太子之位舍他其誰——
流言喧囂,暗潮湧動。
周念南派人將領頭散播謠言的書生抓起來狠狠教訓一頓,又給出份名單,讓他們將矛頭對準上頭的名字,絞盡腦汁,哪怕是編也要編點醜聞出來。
百姓們忘性大,很快便轉而對其他事津津樂道。
期間還發生件事:瑞王妃猝然病逝,慶陽郡主匆忙返回燕都為其奔喪,並且至少守喪三年。
皇后的如意算盤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