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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兒呢?”
“在屋裡呢”姜韻輕輕說了一句。
和楊智同歲,當年的楚王世子楊羽,也是多少讓長安女子傾心,渴望有朝一日入宮鳳冠霞帔的少年郎。
不過五年,卻變成了這般看似不人不鬼的樣子,別說是當年先帝寄予厚望的皇孫,就說是入京長安尋常百姓之子都不見得有多少人會信的少年男子,正枯坐在那棉絮散著臭氣的石床一側,兩眼無神,若有所思。
少年時,楚王大多領軍在外,楚王府的一干事宜都是交由這位年少的世子殿下,謀士,武人,僕役,上千人的楚王府被他理得井井有條,不過是皇孫,便可入朝堂和如今的天子,當年的皇伯並列議政。
往事漸漸浮現在了自己眼前,少年兩眼含淚,早慧的他,已經猜出,今日,或許難逃一死。
他不恨那位狠心的皇伯,自古奪嫡而失者,往往身死,多讓他活了三年,今日有此趕盡殺絕之舉,無非是帝王家的常事,恨不得。
他只恨,自己那位明明已經到了橫嶺關的父王,明明可以統兵北上,明明可以贏卻將天下拱手送出的父王,他只恨,三年前,永文帝兵敗被圍,皇叔魯王和太尉周德作亂,自己那位已經失了軍權的父王拔劍一呼便讓四鎮之軍齊出甘為馬前之卒時,自己的父王明明可以坐長安而定天下,卻仍是將軍權悉數交出,又讓了一次天下。
一讓天下,失了十萬能征善戰的十萬楚王之軍,禁足長安王府不得出。
二讓天下,被廢了王爵,關在這身處長安卻只見宮牆不見長安的日子裡苟活三年。
楊羽不解,自己的父王為何如此,這天下,自己姓楊,為何爭不得。
楊泰對此好像早有預料,粗糙的手在姜韻手上摩挲著,輕道了一句:
“若今日與你一同赴死,倒也不算無憾”
姜韻則是兩眼含淚,默默點頭。
頃刻間,大門轟然倒下,一圈錦衣衛,護著一人,從燃著熊熊烈火的門處,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