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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事情一碼一碼……”
“閉嘴!”何柏海的臉色愈加陰沉,壓著聲音說:“你怎麼就不動動腦子。現在我們為了欣兒的婚事才會投鼠忌器。將來,等欣兒出嫁了,只要少許花些銀子,老宅那些人,還不是任我們搓圓捏扁?”
“老爺,其實我們根本不必受她的氣!您忘了,我們有老瘟婆的把柄。”鄒氏湊在何柏海耳邊嘀嘀咕咕。
第22章 蹊蹺
回城的牛車上,何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一開始的時候,看何柏海的架勢,分明想和她談判,可是當她注意到牆上的字畫,他一心只想趕她走。他一定知道,她還會去訛銀子,可他並不在乎。
“三叔父的鋪子做什麼生意?”何歡詢問曹氏。
“先前分家的時候,他們得了一個綢緞鋪子,一個酒肆,前兩年又新開了一個成衣鋪子。據說,三個鋪子都很賺錢。”
“就這些?沒有字畫鋪或者當鋪什麼的?”何歡追問。
“你三叔父從小不愛讀書,開什麼字畫鋪啊!”曹氏不以為意,見何歡沒有接話,她追問:“我們明明說好的,一旦你和你三叔父談不攏,我就在他們門前大鬧一回,你幹什麼臨時改主意?”
“這事你不用管。”
聽到這話,曹氏有些不高興,可一想到懷中的十兩銀子,她又笑逐顏開了。
何歡朝車外望去,越想越覺得蹊蹺,偏偏真正的何歡留給她的記憶太少。“曹姨娘,你剛才說的綢緞鋪子和酒肆,已經改了三叔父的名字嗎?”看到曹氏點頭,她又問:“當初姨奶奶怎麼會答應把這兩家鋪子給他們?”
“這個我哪裡知道?當初說是所有的錢產一分為三,不過應該屬於我們的,我什麼都沒見到。我想,魏姨娘是不可能便宜三房的,想來我們現在的拮据都是被你大伯父、大伯母拖累的。”曹氏說到這,臉上不免露出幾分憤懣之色。可是一想到如果沒有何柏初,她壓根進不了何家的大門,頓時又像洩了氣的皮球。
回到何家,何歡滿腦子都是何柏海緊張兮兮的模樣,整顆心像貓抓似的難受,她索性在何柏賢的書房隨便拿了一本書,匆匆去了與何家熟識的書齋。
書齋老闆陸大叔瞧了瞧她帶來的書冊,為難地搖搖頭。
何歡一臉失望。見四周並沒有人注意他們,她壓著聲音說:“陸大叔,您是好人,對我們一家都很關照。若不是您,我們早就過不下去了。”
“何姐兒,這次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你這本書,實在不值錢……”
“我知道。”何歡低頭,用更低的聲音說:“大叔,若是我有齊大石的真跡……”
“何姐兒,你不要與我開玩笑了。齊大石的真跡,全天下只有十幅,每一幅都是有主的。放眼整個江南,唯獨沈家有一幅。以沈家在薊州的聲望,就算你拿到了真跡,誰人敢賣,又有誰人敢買?”
何歡心知陸大叔誤會她想去沈家偷畫,她顧不得解釋,追問他是否知道其他九幅都在什麼人手中。
陸大叔也是個痴兒,從小喜歡書畫古籍,他一一歷數了其他九幅畫輾轉的經歷,又把它們主人的背景說得清清楚楚。
何歡急切地問:“陸大叔,你說,會不會有人偷了畫……”
陸大叔搖頭道:“我沒有聽過這種事。不過那幾幅畫太出名了,若是失竊,主家怕贗品氾濫,很有可能故意不聲張。當然,這種可能性很小。再說,那幾位主家,不是公卿貴族,就是巨賈世族,一般的小偷可不敢打他們的主意。”說到這,他一臉惋惜地感嘆:“這輩子,若是能讓我見一見大師的真跡,我死也瞑目了。可惜,見過真跡的人少之又少,市面上幾乎連像樣的贗品也沒有。”
何歡越聽越驚愕。想到另一幅駿馬圖,她又問:“陸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