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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五愣了一下,搖搖頭,擔憂地說:“屬下沒有聽到任何訊息。”
謝三的表情愈加凝重,壓低聲音說:“藉著今日的事兒,你假死回京。扮作商旅上路。在確認謝捕頭安全無虞之前,不可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身份。除此之外,你回到京城,第一時間告訴永安侯,就說我一切安好。會在江南多呆一段日子。”說罷,他寫下了“一切安好”四字,交給陳五。
早在林捕頭與謝三會面前,沈強見過碼頭上的屍體,匆匆忙忙回到沈家。他來不及換上乾淨衣裳,跌跌撞撞直闖二門求見沈經綸。
沈志華得信,拄著柺杖來到二門口。不悅地說:“大爺這會兒還在發燒,剛剛喝了藥睡下,你有什麼緊要的事兒?”說到這,他臉色微變,驚道:“莫不是倭賊在陵城郊外燒殺搶掠,情況十分嚴重?先前不是說。沒有大動靜嗎?”
沈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急急巴巴說:“沈管事,這事兒比倭賊燒殺搶掠嚴重多了。”他嚥了一口唾沫,壓著聲音說:“是謝三爺出事了,他護衛的屍體被倭賊吊在碼頭上……”
“什麼!”沈志華一臉震驚。“謝三爺呢?他……”
“沒有。”沈強重重搖頭,“我仔仔細細看了,沒有謝三爺和他的隨從長安的屍體。”
沈志華吁了一口氣,轉念間又急問:“那你在現場看到他們了嗎?”
“也沒有。”沈強再次搖頭,“沈管家,他們會不會被倭賊抓走了?我看到屍體下面,倭賊寫了一行字……”
“寫的是什麼?你有沒有拓印一份?”沈志華問得急切,見沈強又一次搖頭,他埋怨道:“就算你不認識倭賊的字,也該畫一份回來才是。”
沈強連聲認錯。沈志華衝他擺擺手,在原地踱步,片刻才道:“你先去縣衙告之呂大人,謝三爺可能出事了。我這就回稟大爺。”他轉身欲走,又回過頭叮囑沈強:“記住,大爺一向行事低調,不想牽扯無謂的事,你只需向呂大人陳述你親眼看到的事實,旁的事兒切不可多言半句,明白了嗎?”
沈強唯唯諾諾應下,急匆匆走了。沈志華看了看他的背影,轉身折回沈經綸的屋子。
沈經綸正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聽到屋外的腳步聲,他揚聲問:“文竹,是沈管家來了嗎?”
“是。”文竹應聲,替沈志華推開了房門。
沈志華在沈經綸身旁站定,低聲說:“大爺,沈強回來了,他說,謝三爺的手下被倭賊吊在碼頭上,謝三爺和長安失蹤了,他懷疑,他們被倭賊綁走了。我已經命他去縣衙告之呂縣令。”
沈志華說話間,沈經綸已然睜開了眼睛,怔怔地盯著某處。
不待他說話,屋外再次傳來腳步聲。文竹在門外回稟,袁鵬來了。
沈經綸示意沈志華噤聲,命袁鵬進屋。
袁鵬向二人行過禮,對著沈經綸說:“大爺,水汀離開衙門後,突然間就消失了……”
“消失?”沈經綸皺眉。
“是。”袁鵬點頭,“在下可以肯定,她沒能離開薊州,但……”
“我不是讓你盯著她嗎?”沈經綸咳嗽了起來。
沈志華急忙上前替他順氣。
袁鵬低眉順目站著,懊惱地說:“在下想著她受了傷,又是女流之輩,所以只是命手下盯著她。”說到這,他屈膝跪地,沉聲說:“在下就算把薊州城翻過來,也會把她找出來的。”
“不用了。”沈經綸喘了兩口粗氣,“你先去陵城附近尋找謝三。”他示意沈志華向袁鵬交代經過。
薊州城的另一角,何歡全然不知陵城發生了何事。一整天,她就那樣呆呆地坐在窗前,手中握著長安交給她的手鐲。她曾三次把手鐲放入箱底,又忍不住把它拿出來。她不斷告訴自己,謝三於她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