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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年前的渭河水流湍急,一座木橋晃晃悠悠地架在一處最窄的河面上,殷箏在木橋下的一片淺灘獨釣,魚簍中的魚滿了又空空了又滿,太陽昇了又降降了又升,一連數日他夜不交睫地守在木橋旁,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究竟在幹什麼。他獨坐在蒼天之下,承載於整個大地之上,彷彿高天之上的白鶴戀上了人間的魚蝦,他久久不願離開身邊的那簇篝火,更不願離開那條波光粼粼的河。
"老人家,你是在等我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殷箏的身後傳了過來。殷箏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夜風吹動著燃燒的篝火,輕微的嗶剝聲中一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老人家,王莽見禮了。"來人走到殷箏的身側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他雖著了尋常服飾,可身上的王家氣度卻一點兒不輸。見殷箏默不作聲,王莽即刻跪地叩拜虔誠之至。殷箏並不為之所動,河面泛起微瀾,竹竿開始顫動,一條大魚咬了鉤,他手腕一抬將魚甩在了自己的身前。
"周有姜太公,漢有張良兄。老奴願做仙人釜中之魚,為仙翁養身。"王莽看了看蹦跳不止的大魚又向殷箏叩首不已。殷箏把魚握在手中拋進了河中,他舒展了一下雙臂又從簍中取出了幾條小魚,就著火光,他將魚兒們開膛破肚清洗乾淨醃製在了一個瓦罐之中。不到半刻功夫,殷箏收拾了釣杆漁具將魚簍中所有的魚倒了個一乾二淨。他默默地把醃好的魚串在樹枝上自顧自地烤了起來。
"仙翁,王莽之誠天地可鑑,今日得逢仙翁欣喜之極,望仙翁指點迷津。"王莽把頭磕的咚咚作響,他目不斜視地盯著地面恭敬至極。
"你搞錯了!"殷箏突然發話了:"我只是在等一個女人,她可是我的貴人。"
"謝仙翁指點,老奴也在等一個女人,她也是我的貴人!"聽得殷箏發話王莽激動地回應道:"賤奴亦願做仙翁所等之人,雖為牛馬亦甘為牛馬!"
"哈哈哈,為女子與小人所難養也,多少煩惱皆是因此而起!"殷箏大笑了起來:"我所等之人為一美貌女子,你既自詡牛馬便做自己的牛馬事去,不要攪我吃魚。"
"仙翁!"王莽叩首:"女子雖難養,一心求之亦可得其恭順,小人雖難養,一心教之亦可得其恭敬。王莽不過是仙翁手中的一條小鮮魚,得恩養可躍龍門,得炙烤可解飢渴。一切盡由仙翁安排。"
"你也曾執掌一朝大權,今夜卻在此處瘋瘋癲癲跪布衣叩漁翁,當真是言行無狀!你如此乖張,想必是瘋魔了!"殷箏冷聲問道:"你自去做你的事,別攪了我的好事,可好?"
"仙翁……"王莽正欲叩首回稟,殷箏猛地甩了自己手中的魚斥問道:"仙翁!仙翁?你且抬起頭來看看我到底多大年紀?依你之言,我便是多半截兒身子入土的人了!你這個潑皮,還不快點兒滾回自己家去!"
王莽戰戰兢兢抬頭來一看頓時叩首求饒道:"仙公恕罪,王莽有眼無珠著實該打!您打我一頓解解氣吧!"
"我打你?"殷箏笑道:"你堂堂一國之君,我可捨不得下手!"
"嗯?仙公……您……"王莽詫異之下暗自歡喜起來:"仙公所言,王莽並不敢信。您不是在戲耍賤奴吧?"
"你野心勃勃善於鑽營,大漢終有一日會攥於你的掌心。"殷箏說道:"你無需求仙問卜,你的才智德能遠勝過婦孺之流,你必會得償所願。你自去吧,莫要擾我清靜!我的魚都要烤糊了!"
"仙公,您這番話頗有責備之意,王莽心下忐忑,實在不敢就此遠遁。望仙公不吝教誨,我必洗耳恭聽!"王莽又叩起頭來。
"哎呀!"殷箏氣的直哆嗦:"好一個潑皮無賴,你是欺我打不過你不成?"
"仙公啊!"王莽趴在地上抽泣起來:"老奴……老奴心裡苦啊!我能與仙公相會實乃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