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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胡編亂造的瞎話,萬曆帝卻表示深信不已,言外之意,只要能搞臭前首輔,大家大可盡獻&ldo;忠言&rdo;,這無疑給怨恨張居正的官員們吃了定心丸。
此風一開,與張居正有仇的報復洩憤,無仇的投機鑽營,紛紛慷慨言辭告御狀,告狀信如雪花般飄向皇帝的案前。
在仇家的窮追猛打下,萬曆十一年(公元1583年)三月,才去世九個月的首輔被褫奪上柱國、太師頭銜和&ldo;文忠&rdo;諡號。
反攻倒算
昔日首輔病重的時候,北京各部院替他建齋祈禱;這股風吹遍南京、山西、陝西、河南、湖廣,半個中國,都在為這功業彪炳的首輔祈禱。
如今風向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御史、給事中為了向當權皇帝表現自己的&ldo;忠心&rdo;和對&ldo;奸臣&rdo;的深惡痛覺,猛烈攻擊死去的張居正,開啟&ldo;平反&rdo;、&ldo;翻案&rdo;的端倪。
糾纏最多的莫過於劉臺案。
劉臺當初反對張居正新政而受到懲處,在張老師的求情下才被革職為民。這只是張居正幾十年政治生涯中的小小一筆,事情本該就此了結,可當時的張居正窮追不捨,畢竟劉臺的奏疏觸到了他的痛處,尤其是門生彈劾座師,使得張首輔顏面掃盡,心中久久不快。
首輔身邊的鷹犬們自然看出老大的不爽,在劉臺革職後不忘落井下石,張相公倒也順水推舟,對此等獻媚之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導致劉臺厄運連連,也給自己留下了陽奉陰違、小器易盈的惡名。
在首輔的默許下,與劉臺有隙的大司馬張學顏誣告劉臺在遼東巡按任內貪贓數萬兩銀子。他派遣御史於應昌巡按遼東,王宗載巡撫江西,調查劉臺。
劉臺毫無意外地被遣戍廣西潯州,他的父親、弟弟也遭到牽連。萬曆十年(1582年)六月,劉臺暴死在戍所,衣服棺材全無,十分淒涼。巧合的是,這對恩怨師生死在同年同月同一日。
劉臺案的利用價值實在太大,御史江東之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首先參了陷害劉臺而升官的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王宗載、御史於應昌一本,揭發兩人狼狽為奸,以殺人取媚張居正。
王宗載不久即被罷官戍邊,就連財經功臣張學顏也受此案牽連告老還鄉。
劉臺案的翻案導致一大批親張派官員遭罷黜,也是萬曆皇帝給官場的明確訊號。
在倒張風潮中,同出張四維門下的李植、江東之、羊可立衝鋒陷陣,三人有如狠惡咬噬的鬣狗,否定張居正當國十年的一切建樹,唾罵張居正為輒亂成法的&ldo;萬古權奸&rdo;、&ldo;萬世罪人&rdo;。
這正切中皇帝心理,萬曆皇帝給吏部下達指示:三君摘發大奸有功,一起破格提拔為中央高官。
三個以整人起家的暴發戶憑著靈敏的政治嗅覺和高超的罵街才能,立即連升六級。皇帝用這種方法風示群臣繼續落井下石,揭發前首輔的&ldo;滔天罪行&rdo;。
羊可立嘗到了甜頭,再次羅織張居正罪名:&ldo;已故大學士張居正隱佔廢遼府第田土,乞嚴行查勘。&rdo;此論一出,久欲伺機翻案的遼王家屬以為時機已到,壓垮張氏家族的最後一根稻草‐‐遼王案,就此拉開帷幕。
話說末代遼王朱憲與張家淵源頗深,兩人年齡相當,年少時曾是親密學友。王爺嫉妒小張之才,在張居正爺爺張鎮的酒中下毒害命以洩私憤。兩家的矛盾自此不斷惡化,沒想到半個世紀過去了,這些陳年舊事又被翻出,並和朝政大事混淆起來,成為清算前首輔的有力武器。
朱憲秉性淫虐,嘉靖一朝,同樣出身楚地的肅皇帝學道奉玄,遼王也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