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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的最愛不過三樣,一為刀兵鎧甲,二為醇香美酒,三就是一匹好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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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體玄色如墨染新緞,偏額間一抹雪白又如霜如玉。馬首高昂,脖頸拉出流雲般的弧度,琥珀色的眼睛隱隱還透著幽藍的暗光。
這馬名叫烏夜啼,據說其鳴叫如金石之聲,能引百鳥爭鳴。
崔琢對此是半點不信的。
這胡商為了抬價,還真是什麼話都編得出來。
她看向身邊的沉穩高大的老將,“何伯伯,你不會真依了那胡人的價錢吧?”
那也太冤大頭了。
何二瞧著馬兩眼放光,
“我看什麼價都是值的,哎,崔阿麟,你不喜歡可別和我搶啊”
何三笑嘻嘻的搭上崔琢肩膀,
“這馬配二哥,那真是……”
何二好奇追問,“是什麼?”
“真是暴殄天物!”
“好你小子,我今天非得捶你!”
兩個人一言不合追打起來。
崔琢心裡偷樂。
何二哥不過十八九歲,可身形實在過分魁梧壯碩,這馬不過一歲有餘,就是名駒也得再長長啊。
何四比崔琢還小半歲,兩個眼睛轉的滴溜溜的,
“阿父和大兄已經有專門的戰馬了,二兄又不適合,這要麼給阿姊的,要麼是給三兄的……”
何勇一把給四子薅過去,“你小子,怎麼這麼沒志氣!”
他環視四周,洪聲宣佈,“寶馬配英雄,演武場上見真章!誰站到最後,馬就是誰的!”
眾人一下子沸騰起來,呼聲嚎聲亂糟糟的。
這話的意思是不限身份,軍中任何一個將領小兵,都能上場一試。
崔琢垂著眼思索。
這錢花的還真不虧。
近日戰事不順,匈奴人打一波就跑的沒影子,非常噁心人,大家心裡都憋著團火氣,尋常口角都能變成摩擦。
可眼下,只是一個好彩頭,不分身份的上去打一場,矛盾化解,其樂融融,還更得人心。
她抬頭看何將軍,正對上長輩的視線。
何勇衝她眨了眨眼。
英雄也不一定分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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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琢還真得贏。
哪怕彩頭不是馬,是隨便什麼金玉錦緞她也得打到最後。
雖然她單人斬敵過百,帶隊又奇襲立功,但是人就是這樣。
你不把拳頭打到臉上,他永遠會逼逼賴賴,當你是個玩票的關係戶。
這是絕好的機會,徹底融入這支軍隊,真正在人們心裡完成形象的轉變。
崔琢認真松活開筋骨。
木劍是新兵蛋子才玩的東西,敢上這次演武場的,都是赤手空拳。
“咚咚咚,咚咚咚”
“咚——”
鼓聲頓,比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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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言而喻。
崔琢往手上纏著繃帶,白色的傷藥底下是青紅腫脹的手爪子。
傷不是很重,而此時並不熟練的包紮技術,也讓她成功把自己包成了豬蹄。
(因此反而更得其他人敬佩,到了這種程度還堅持到底風輕雲淡?狠人!)
“馬怎麼叫出金石之聲啊”
她摸了下馬脖子,
“還百鳥爭鳴,我叫一聲都比它像鳥……哎,哎,你咬我袖子幹嘛你,撒嘴!”
烏夜啼此後也沒展示出引得百鳥爭鳴的本事,不過它確確實實是匹好馬,並且極有靈性。
不僅是戰場上通曉人心,不必費心駕馭,崔琢說話它點頭,崔琢喝酒它提酒壺,崔琢彈琴它還會踩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