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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訓練有素的救援人員放下軟梯,直升機在天空盤旋。
詩人將另一條垂下的繩索固定在瀧宮戀身上,發出回收的訊號。
她站在軟梯上逐漸被往上拉,和詩人的距離越來愈遠——
詩人開啟液晶錶面的通訊器:“任務完成,你們可以離開了。”
“可是——”耳邊傳來質疑的聲音。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這是機長接收到詩人的最後一道命令,而後通訊便中斷了。
站在冷風颼颼的半空,眼看樓羿的身體逐漸遠去,瀧宮戀掙扎不休的心在見到他整個人癱倒在雪地上時,作了從來沒有過的決定——
她愛他,對她來說他的存在是她活下去的惟一力量,如果她的羿郎不愛她,又豈會用自己的身體去抵抗風雪,還有他那遞外衣時兩潭宛如洪荒蒼涼的眼……
沒有愛的人會是那種心中淌血的神情嗎?
假如他真的活不了,那麼她會隨著他去。解開系在腰際的捆索,她如撲火的飛蛾,以最樸素又壯烈的姿勢躍下——
難得的暖冬日子,冬陽不疾不徐地散發最適合人體接收的紫外線,溫暖又不太過。
屬於木頭光澤的長藤椅佔據了庭院最佳的地理位置,頭頂一樹繁華的梅花正好遮去多餘的光線,成就一塊適合小憩的桃花源。
躺椅上的少女十分清瘦,月牙白的膚色在室外更顯出一種無力的蒼白。她雙眼微合,一件套頭寬毛衣上是條毛毯,赤裸的玉足有一隻仍固定著石膏,替薄弱的她又添一絲荏然。
一雙強壯的臂堪堪碰觸到她,如扇的睫毛便張了開來,她破碎的囈語,全是一些夢魘的片段,虛虛實實不知是真是假。
“戀醒來。”渡邊圭吾微碰她清涼的頰,幫助她甦醒過來。
接收到渡邊那抹憂愁的眼光,她不由自我調侃,虛弱地笑道:“我又說夢話了?”
渡邊圭吾替她拉了拉身上的氈子,無限溫柔:“這次,又夢到什麼?”
她甩動已經開始長長的頭髮,大部分是茫然,一小撮是不解:“有一隻金光閃閃的鳥……有一大片雪地,那雪聲和風聲好真實,像我真的聽過……”
渡邊圭吾霸厲的臉很快掙出笑,因為太快而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你一定被前天的大風雪給嚇壞了,沒想到東京下起雪來也很嚇人的吧!”
“我不應該吵著你,要去滑雪,結果卻把腿摔斷了。”她居然頑皮地吐了下舌頭,粉紅的舌尖一閃即逝,令渡邊差點忘了回神。
“沒事的,平川醫生今天不是說好要來幫你拆石膏,以後你會輕鬆很多的。”
“我真希望他快點來。”被一身的傷病困了許久,那即將來臨的自由令她渴盼起來。
“不如我們進去等他。似乎是要變天了,一旦又下雪,對你不好。”出於某種不自覺的意識,渡邊並不想在那話題上打轉,有些閃爍地逃避。
瀧宮戀溫馴地伸出細細的臂等他抱起她,這似乎成了一種慣性,他總自動地抱著她走動,不管她要去哪裡。
渡邊圭吾連著薄氈不費點力氣地將瀧宮戀擁入懷中,動作溫存而謹慎,像擁著一個易碎品般。
“我總覺得你不一樣——以前的渡邊也這麼溫柔嗎?”她偏著頭,優美的下頷在暖陽下呈現出一種脆弱的剔透感。
“不,以前的我是個不懂愛人的混球,總以自己以為的方式愛人,卻害得被我愛的人只想逃避。”他不自然地抽搐著面頰的肌肉,悔不當初的意味濃之又濃。
“聽起來像個悲傷的故事。”她喃喃,有什麼奇怪的碎片一閃而逝。
“不會了,我失而復得,不會再有遺憾。”
“我不過跌斷腿,又生了一場奇怪的病,被你講得好像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