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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問:&ldo;立雪要一直住在這裡嗎?&rdo;
&ldo;等我退休辦下來就把她接回去,長期住也住不起,也沒什麼效果。&rdo;
無力地點了點頭,心裡在下雨。雨蓋已殘,雨水漏進來,卻不敢讓眼淚漏出去。
一個沒有靈魂的人,最多是活的麻木無望,只要可以自力更生就能好好地活著,百年之後,除了自己的晚輩沒有再記得他。世人大多如此,能創造價值的偉人畢竟是少數。
但是沒有智力卻是另一回事,沒有思想,感覺不到喜怒哀樂不是最可悲的,最大的問題是,親人若先他而去,她將如何生存?
程家的條件不算很差,那也僅僅是維持普通家庭。一場疾病,一場災難,完全可以毀滅一個家庭。現在她家依靠捐助還能支撐這磨人的生命,可是以後又由誰來資助?誰來照顧?父母在時,尚能照顧、扶持自己的孩子,為她撐起一片沒有風雨的天空。從古至今都是這樣,父母的頭銜一旦成立,就不在意感恩與回報,幾乎都沒有自我地奉獻。可是哪有父母能陪伴孩子一輩子,他們會愈漸蒼老,那時她孩子該怎麼辦呢?
我記得我們鎮上曾有一戶人家因為太窮娶了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女人,好在她會洗衣,會做飯,兩人共同孕育出來的孩子也沒有問題,偏偏那個男人在一次建築工作中摔斷了雙腿,從此臥床不起,癱瘓了好幾年都由他老母親伺候。
也許他們家上輩子做了惡,母親出門買菜的時候被一個新上路的司機直接撞到頭部,當場死亡。至此,他的生命只能依靠他的智力欠缺的傻老婆。人們經過他家時總能聞到從房間裡傳來糞便的惡臭,還有他的呻吟聲……常常餓的在床上喊女人的名字,可是那個女人卻喜歡去大街上到處亂撿東西,甚至翻別人的東西,被人欺乎了打了也不明白……後來,她再也沒有回來過,那個男人不久也離開了人世……
而他們的孩子被男人的光棍弟弟收留,他拿著孩子的撫卹金買酒喝,喝醉了就開始打人,孩子經常被打的跑回曾經的老房子,那間他父親離世的房子,那間充滿惡臭房子,他躲在裡面寧願挨餓也不肯出來……
這些事情都是我的母親告訴我,她說起這些事時總是一聲聲嘆息,可是那時我還不懂事,體會不到人世間的疾苦,不明白什麼是窮病,不懂得什麼是悲苦。現在看到程立雪才想起以前的種種,跟許多人比,我是多麼的幸福,卻困在浮塵一樣的悲悽中,自我耽溺。
要走的時候給了程媽媽兩千塊錢,這點錢對於住院費可能九牛一毛,只是想表達我的心意,但她卻堅決不要,推拒說:&ldo;姑娘家在外地上班也不容易,能來看看我們已經很感激了……你們公司很多人過來都送了錢,龍其是你們的總經理送了很大一筆,小雪有你們這樣的同事是她的榮幸。&rdo;
她眼睛裡又積起隱隱的水氣,側過頭,隱隱地抹去。我不想來了,不敢來了。
到了樓下,抬頭看陰霾的天空,連續多日都是這種慘澹的灰暗,暗淡又平靜。大腦能如此平靜嗎?人能做到無情無欲嗎?
至少我不能,腦子裡一直是程立雪目光呆滯,嘴巴微合的模樣。生命剝去靈魂的外衣,從此痴呆地在病床上度過一生,我有一天會這樣嗎?
聖誕節的時候,沈默清又一次來了s城,毫無疑問,我的桌子上又多了一束玫瑰花,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玫瑰,毫無疑問地再次扔進垃圾桶。
很難定義我跟他的關係,不是朋友,不是敵人,也不是陌生人,他明明很討厭我,卻一次次招惹我。
當他再次約我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