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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你跑不動,你的對手也跑不動,就看你們誰能咬牙堅持下去。你想成為那個最先倒下的人嗎?來,跟我一起,鼻子吸氣,嘴呼氣,節奏與呼吸同頻,想象自己是一隻輕盈的小鳥,向前,向前。”
他緊緊跟在我旁邊,有節奏地喊:“一二一,一二一。”
在他的鼓勵下,我忘記了那兩隻沉重的腿,每一個完整的吸氣呼氣,帶動腳步的移動,像鼓點那樣,左右左右,一路向前。
就這樣,我竟然跑了八百米。
“李小暄,你很棒。”林浩哥繼續給我打氣。“剩下最後200米,手臂擺動起來,步子邁大,開始增加頻率。還有150米……”每過一段距離,他就給我報數。
“加油,快點,再快點。追上我,終點就在前面。50米,40米……”
我已經搞不清楚他在哪兒了。我垂著頭,眼前只有快速移動的地面。五臟六腑堵到嗓子眼,就像被活埋的人已經埋到脖頸一樣,只差最後一口氣。
當我跨過終點,整個人就失去知覺往下沉,眼前徹底黑洞洞一片,什麼也看不見。我只有一個想法:“讓我躺下去死痛快點吧!”
可是有一隻手勾住我的腰,不讓我往下沉,還有一個極其溫柔的聲音。
“小暄,不能坐。”
我跟件衣服似的,掛在那隻手做成的衣架上。約摸半分鐘,意識才逐漸恢復。
“跑完之後不能馬上坐,可以慢慢走一走,等心率降下來再坐下休息。”
我盯著地面,不知笑還是哭,大聲說:“我要放棄比賽,不跑了。”
然後聽到他說:“知難而退,也是一種正確的自我認知。”
我知道他在嘲笑。喘息一陣之後,抬頭問他:“你參賽嗎?”
他動了動眉毛,說:“4×200接力和3000。”
“你跑3000米?”我有點不信,從來沒聽他說過。
他挑起眉,鼻子發出兩聲“噗噗”的笑,說:“我和趙雷每年必報專案。”
多餘我問。他和趙雷踢足球,耐力型選手,跑5000米也不在話下。
我長嘆一聲,覺得無路可退,說:“你們都跑,我也跑吧,這時候退縮,不得被你們笑話。但是,真的——”我拖長這兩個字的音表示強調“真的太難了,我怕跑不下來。”
“困難像彈簧,看你強不強;你強他就弱,你弱他就強。今天第一次,你完成得很不錯,戰勝了困難。”他說。
“真的?”我高興地揚起臉,確定他沒開玩笑。
他認真點了點頭。
“可是——”我想了想客觀情況,說:“今天因為你在旁邊陪跑,給我加油,要不然我中途就放棄了。林浩哥,比賽那天你能陪我跑嗎?”
他端著架子說:“看我有沒有時間。”
哈!他變相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