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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問我,我傻了眼,感覺有無數只蜜蜂在飛。好在抬頭看林浩哥,他眨眼向我暗示。
我照著他提醒的做,輕輕點頭。
“冤枉孩子了不是,這一頓打,捱得真是可憐。浩兒,你過來看看,小暄因為你被打成什麼樣兒?”周奶奶掀起衣服袖子,一條條深紫色的條紋清晰可見。“背上更多。靜芳啊,你對孩子有多大仇,下這麼狠的心。剛才我也想打浩兒,看在他主動認錯的份上,我忍了。”
“外婆,你可以打我,我錯了,應該捱打受罰。”林浩哥說。
“這次我不打你,但記住你說的話,以後再敢撒謊,就回縣裡跟你爸過,別再跟著我們,我管不了你。”周奶奶嚴厲地說。
“我知道。”林浩哥回答,轉而對媽媽說:“阿姨,我想單獨給小暄道歉。”
“可以。”我連忙說。
我從床上下來,跟林浩哥出了院子。
田野中蛙聲一片,此起披伏,像永不停歇的交響樂。
我們坐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林浩哥不說話,我也不說。我等他先說,因為心裡小小的氣還堵在那裡。
“對不起。”林浩哥說。
我低著頭,不回答,臉頰情不自禁流出淚來。
“別哭啦,對不起。”他又說一遍。
“沒關係。又不是你的錯。”我用髒兮兮的手背擦乾眼淚,說道。
他靠我坐近了一點點,但是沒有說話。
“其實我有點生你的氣。你明知道我不會撒謊,還嫌我撒的不對。我都捱打了,你不安慰我,還跑去跟大洪打架。”
“如果昨天晚上我在家,你就不會被打。大洪應該站出來,為你說話。”
“其實打的時候疼,一會兒就不疼了。”
林浩哥望著我笑了笑。“我看你是打傻了。”
“你也傻,你撒謊說買卡片。怎麼不提大洪?”
“他不再是我朋友,最後一回幫他。”
林浩哥靜靜坐著。我靜靜坐著。
兩個小小的影子仰望掛在樹梢的明月。成長的腳步像一把小刀,經過的地方留下或深或淺的痕跡。當我回望時,發現我的印記旁還有另外一條清晰的印記。他們交纏、分離、又交纏,像兩棵長在一起的樹,清輝映照,深刻而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