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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走在空中,邁著大步,如履平地,快速向對面移動。四個人,我自己孤零零留在山這頭。隱隱約約聽見趙雷喊“膽小鬼!”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我心一橫,反正有保護措施,無非克服心裡的恐懼而已。我竟然決定接受挑戰。
我七上八下地站在入口處,眼睛一閉,山風吹得我清清醒醒,不敢看腳下,憑著感覺邁出第一步,那個恐慌,真是難以言表,心臟都跳到嘴裡了。我像高慧那樣,啊一聲,邁一步,啊一聲,邁一步。當我走出十來步,啊也沒用,因為一看腳下的萬丈深淵,我的身體連同精神都癱軟了。
“媽媽呀!”我驚恐地叫。
我決定回去,懦夫也好,膽小鬼也罷,總比在高空嚇尿強吧。
返回,意味著在順流而下的水裡改變方向,這可不容易辦到,因為要轉身。我在窄窄的,只有腳掌寬的踏板上根本轉不過去。
於是我像一根卡在喉嚨的刺,停在那裡,進退兩難。
到達對面的林浩哥看我停在這裡,退縮不前,只好回來。
我那蒼白的臉讓他啞然失笑。
“把手給我。”他說。
我伸出去。
他的手有力量,滑滑的,好溫暖,並且傳給我勇氣和膽量。
他說:“有我在,不用怕。”
我挺直腰板。
他又說:“目標專注,盯著踏板。我喊一,咱們同時邁,喊二,一起收腳。”
我用顫抖的聲音說:“好。”
在他的鼓勵和帶有節奏的口號之下,龜速前進。
“好,很棒,你很棒!”他一直說著這些鼓勵的話。
我心中擰緊的螺絲慢慢放鬆。
走到中心附近,棧道搖晃厲害,下臨無地的目眩再一次讓我停下。我閉上眼說:“林浩哥,等一等,等一等,我怕。”
他抱住我,對,不是摟,是抱,讓我緊緊貼著他的那種抱。
我睜開眼看他,他也在看我。如果我伸手像他抱我那樣抱他,我們就是真正的情侶之間的那種擁抱了。但我不敢,他抱我是給我勇氣,我若抱他,就是另有所圖。
這個擁抱,給了我掃除一切障礙的勇氣。
“林浩哥,我可以。”我說。
他鬆開我,像剛才那樣,抓緊我的手。微妙的變化是,我們默契地五指分開,然後再十指相扣。
我們從虛虛幻幻的踏板返回地面,才雙手分開。如果不是高慧的竊笑,我真想多牽幾秒哩。
“恭喜你,沒有掉隊。”她說。
“下次再不來了。”我說。
她拍了拍我的後背,大聲說:“我覺得挺好。”
當斜陽靠近山頭,寒冽的空氣逼近,我們才踏上歸途。趙雷高慧向北,回縣城。林浩哥向南,再向西,送我回家。
我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怎麼看都看不夠,他的好看不能用帥來形容,只能說無以倫比的溫暖,暖到心裡,暖到我的五臟六腑都在泉水叮咚。
承認吧,我喜歡他!
只有他帶給我飽滿的情緒!只有他讓我煥發無窮的活力!
他的手的溫度,胸膛的跳動無不讓我意亂情迷。
而現在,高慧的那些話,言猶在耳。
感動轉化為深沉的依賴,我喜歡他更多了。
多希望車速慢一點,我們相處的時間多一點。車行到十字路口,我就為即將到來的告別傷感了。
“林浩哥,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再見?”我問他。
“這個寒假我不外出。”他說。
他知道嗎,我所謂的見面是天天見,一天不見,就渾身無力的那種思念!我默默看向窗外,害怕他看穿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