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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說我,喜歡他?”說喜歡兩個字的時候,我的喉嚨在發癢顫抖。
周蘊重重地嘆息。“一說這個就逃避。如果真的不在乎,幹嘛整天為了他失魂落魄、患得患失?”
我急紅了臉,說:“我沒有。”
周蘊不跟我犟,煞有介事地問:“想不想知道他寒假是否回來?如果想,我陪你去打電話問他,一個人膽怯,兩個人就是勇敢。”
她這樣說,我心裡真的泛起一陣漣漪。
我們的談話因數學課的開始而終止。周蘊朝我眨眨眼,點點頭,她是說想做就趁早,越拖越傷腦。
中午去食堂吃飯之前,我把磁帶還給張木青,他很詫異,問我:“為什麼不要?”
我反問他:“為什麼送我禮物?”
他說得吞吞吐吐:“因為,這有什麼,我們,嗯,是同學啊!”
“既然是同學,沒有必要搞送禮這一套。更何況送給我一個人,這麼特殊,我是否應該懷疑你的動機?”
他頗為懊惱地抓抓頭,辯解道:“我又不是壞人,能有什麼動機,就是單純地送盤磁帶給你,你不是喜歡五月天嗎?”
“我可以自己買。”我硬邦邦地說:“不需要從你這裡獲得。”
他手心相對,向外張開,對我的做法不理解、不認同,他說:“同學之間,一份不起眼的小禮物而已,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正色道:“還給你,正是為了穩固同學之間的友誼,友誼不需要摻雜物質,否則就變了味,到時連同學都沒得做。”
張木青的閃光點在於對於我界定的正常同學關係,從那之後,他沒有再次破壞這種固有界限,我也無須自戀地退避三舍,刻意與他保持距離,所以我們依然如前。
但是我和林浩哥的距離,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從最熟悉的人漸漸變陌生了,他是天上的鳥,我是海底的魚,我們再也找不到交集。
周蘊不這麼認為。她的慫恿加上我的內心希望,我們站在了學校電話亭。定時炸彈一樣令人窒息的電話被她拿在手裡。
“李小暄,大膽撥過去。”她說。
害怕聽到他的聲音,我不敢伸手去接。
迫切聽到他的聲音,我不由自主往前一挪。
“電話號碼告訴我,我幫你撥。”她說。
我像顆釘子釘在那裡,紋絲不動。
“優柔寡斷,真不是我認識的李小暄。”她激道。
人就是這樣,急於在她人面前自證勇敢,打破怯懦的偏見。
“我自己打。”我說。
周蘊投來讚許的神色,電話遞給我。
那隻手啊,不停抖動。我恍恍惚惚撥完最後一個號碼,“嘟嘟”的聲音在我耳邊迴響。等待的幾秒猶如幾個世紀。
“喂?”電話那頭問。
終於聽到他的聲音,我頓時手腳發麻,開不了口。
他又禮貌地問一聲:“喂?”
我依然說不出任何話。
時間靜止,我們相互沉默。
“小暄?”他問道。
當他探尋問我名字時,我明顯感到他的語氣由陌生的禮貌變得柔軟親近。所以,他輕輕一呼,眼淚兀地奔湧出來。
“小暄,是你嗎?”他又問了一次。
我淚如泉湧,如果不掛掉電話,哭泣的聲音一定被他聽見。
這可嚇壞了周蘊,她見我抱著電話,一句話沒說就掛了,還哭得那麼起勁。
“他沒接?”周蘊問。
“接了。”我哭著說。
周蘊急了,說:“你怎麼不吭聲啊?不是白打了嗎!再打一次。”
我抹掉眼淚,回頭往教室走,說:“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