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間田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無恥,這種瞎話都編得出來。”張木青罵開了。
這種罵對蔣竹君來說無關痛癢,反而成了他攻擊張木青的有效說辭:“這裡是學校,請你嘴巴放乾淨點?”
“乾淨!你手腳乾淨嗎?強盜,賊!”張木青說。
“再說一遍,這是我撿的,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偷了?”蔣竹君說。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種心裡裝著鬼,嘴上卻意正言辭自證清白的人。他死活不認,我也沒有辦法,對付無賴,只能用無賴的辦法。
要不回東西,總得出口惡氣吧。
我知道張木青偷偷抽菸,有隨身帶火機的習慣。
我對他說:“打火機給我!”
他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順從地掏出來。
我不緊不慢從課桌裡翻出一摞重要的複習資料,當著蔣竹君的面,抱到走廊,然後用打火機將書本一角點燃,看著火苗慢慢上竄,發出紅藍相間的幽光。
所有人都知道我在燒書,包括我們班的同學。他們對我的舉動大驚失色又疑問重重。李小暄怎麼了?李小暄瘋了吧!
瘋不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看著擺動的火苗,我心裡無比解氣。
燒掉一本,又點燃另一本。
我看見蔣竹君站在人群中,鼻孔像牛鼻那樣不停鼓起,憋下,再鼓起,再憋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書本化為灰燼。
如果他清清白白,我相信他會出手挽救,並控訴我的霸道和猖狂,但他什麼都沒做,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目睹這一切。
石老師被叫來的時候,那堆燃燒的廢紙還在發著忽明忽暗的紅光。殆盡的黑色菸灰被微冷的秋風吹起,飄在空中,像春節在爺爺墳上燒紙的冥灰。
圍觀的同學自動閃開一條通道,我在這頭,石老師在那頭。
“李小暄,你在幹什麼?”她厲聲喝道。
石老師是我們的語文老師,也是二班班主任。她身材瘦小,卻極具力量,力量不來自體能,而是精神上的強大。她是離婚女人,據說在她比現在年輕十歲,還是風韻猶存的少婦的時候,老公在一次出差中與火車上一位萍水相逢的女子相識曖昧被她發現,眼裡容不下沙子的她不管是否真有出軌之實,毅然決然帶著未斷奶的孩子離婚,並透過法律手段獲得了高額補償,最後將那個幾乎一無所有的男人掃地出門。
離婚後,曾經的丈夫多次示好,期望破鏡重圓,但她始終不為所動。久攻不下,前夫於是調轉船頭,找了一個對他百依百順的女人結婚生子。
婚姻的不幸讓她對天下男人打上負心的標籤,在工作中面對男同事她敬而遠之,遇到非打交道不可的情況,她總是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作為班主任,她建立了一套非常嚴密的情報系統,對那些早戀或者有戀愛傾向的學生給以嚴厲打擊,我曾多次透過窗戶看到二班的學生家長神色黑暗走在前,學生驚懼恐慌跟在後,一起向預示著監獄的辦公室走去,接受審判。
面對這樣一位老師,我接下來的命運可想而知。但我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東西看樣子是找不回來了,林浩哥又是那樣莫不在乎,當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珍惜的東西再失去的時候,就有了另一種視死如歸的精神。
來吧,要殺要剮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