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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欽喝多了之後,話也變多了些。不再是楊涯問什麼,他就只答什麼,也會主動詢問起楊涯的情況。
兩人都很默契地避開了八年前的分別,也沒有回味曾經的相依為命,只問在這八年間發生的事,彷彿要透過言語補全對方不在自己身邊時的記憶,打破時空的障壁,將他們的記憶重新捆綁在一起,佯裝成兩人從未分別過的樣子。
楊涯瞭解到,嶽欽的家和公司都在開車不過三小時行程的隔壁市。他就讀的大學也在那裡,八年前,兩人分別後沒多久嶽欽就收到了學校的錄取通知書,為此,嶽乞巧毫不猶豫地賣掉了老房子,和他一起搬過去租房子住。
嶽乞巧決定搬家,一方面是為了減輕經濟壓力,大學的學費很貴,嶽乞巧不希望嶽欽把學習以外的精力全部用在掙學費上,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兩人異地交流起來不太方便,嶽乞巧放心不下嶽欽,而嶽欽也不希望嶽乞巧總是一個人,所以嶽乞巧決定賣房的時候,嶽欽也沒反對。
大學畢業後嶽欽也還是選擇了留在c市創業,沒有回家鄉,因為c市的創業環境更好,物價水平不高,空氣品質還不錯,很適合肺不太好的岳氏母子定居。
當然,嶽欽就算喝多了,只要還殘留有一絲意識,說話也是有所保留的。他沒有告訴楊涯,讓他最終確定留在c市的最直接原因,是離簽下楊涯的公司更近。
他有幾個生意物件是b市的,每次嶽欽來b市,都會幻想著在螢屏以外的地方偶遇楊涯。他想如果真的遇到了,就證明他和楊涯間有天定的緣分,那麼無論如何他都會鼓起勇氣來向楊涯表白自己的心意。
可惜他沒有。
作為一個公司的管理者,嶽欽在做決策時和平常人相比要更謹小慎微,同時又過分迷信天意這種東西,沒有緣分又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的事,他絕不會做。
而這讓楊涯憋了一肚子的氣。
他理解嶽欽和嶽乞巧的決定,知道他們這樣做沒錯,硬要說有誰做了錯事,那就是當初不辭而別的自己。
所以楊涯才會覺得憋屈,因為他不能因此而埋怨嶽欽,不能告訴嶽欽自己在重獲人身自由後,只要得了空就往回跑,每每見不到人,又問不到兩人的去向時有多失望。
這樣太過無理取鬧。
醉酒的人說話大多沒什麼邏輯性可言。上一秒還在說因為自己工作太忙沒時間陪伴,打算給嶽乞巧女士買條小狗的嶽欽,下一刻話題就又跳到了楊涯身上。
「五年前剛剛透過了同性婚姻法,」嶽欽注視著楊涯的鼻樑,為了矯正有些重影的視野,他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你結婚了嗎?」
楊涯挑了下眉:「還沒。」
此時宴會上的大多數人都已經吃飽喝足,開始繼續遊走社交了。嶽欽面前的碟子已經空了,楊涯也已吃了個七分飽,但為了有理由留下來和嶽欽多聊一會兒,楊涯決定把他面前的這幾公斤的豬飼料全部吃完。
嶽欽的臉燒得厲害,因為喝了酒,無法判定是不是因為情緒或體感因素導致的。
此時正值盛夏,會場裡的冷氣開得很足,雖然嶽欽身上的衣服不算單薄,保險起見楊涯還是把他的風衣脫下來給嶽欽披上了,以防他因為喝了酒抵抗力差,在冷氣下得了病。
這件衣服他才穿了兩個小時不到,上面除了香水味,就是未經過水洗的新衣服獨有的車油味。嶽欽拉起衣領來把鼻尖埋進去嗅了幾下,就一臉失望地把領子放下了。
他確實醉了。
楊涯還記得嶽欽第一次喝醉時的樣子。嶽欽高三時班上有個很有錢的同學開生日派對,慶祝自己成人,不僅把班上所有同學都喊上了,還準許他們帶朋友去,排場不亞於這次宴會,嶽欽理所當然地捎帶上了楊涯。
在這次派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