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鈴響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而且,當你無差別地傷害別人時,你不是在合理地宣洩情緒,你是把自己點燃了,爆炸開,在使自己受傷的同時還牽累到了別人。不然你為什麼會選擇在回家以後才摔碎了碗,而不是當時就衝進學校的食堂,摔碎所有的盤子?那是因為你把我們當成是最親近的人,所以才會選擇在我們面前進行情緒宣洩。但現在你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你在家裡摔壞了一隻碗,清理不乾淨的碎渣可能會在日後刺傷我們的腳,本來我們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你還要像這樣自我懲罰,還要傷害自己最親近的人?」
「說了這麼多,楊涯,我希望你能及時止損。無論何時都要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要被它左右,讓自己變壞,一切才能變好。」
費勁地向楊涯「說」完這些,嶽乞巧又慈愛地摸了摸嶽欽的頭,用手語告訴他:我也希望你永遠不要失去自己的判斷力,認清人和事的好壞,不要成為在他人的痛苦上點火的人。在不恰當的時候縱容他人做錯事,和在他人最痛苦時上前踩上一腳一樣,是同一種意味上的點火,所以絕對不要因為知道他人的不幸而姑息他們的錯。
之後,兩個人都在努力地消化和踐行嶽乞巧的教誨。
楊涯九歲住進嶽欽家裡,十五歲時就已經完全習慣了與岳家母子同居的生活。他對自己原來的家沒有任何留戀,但是,直到十五歲,楊涯依舊保持著假期的白天留在楊崢沢那邊的習慣。並非是因為他對楊崢沢仍抱有一絲父子間的感情,恰恰相反,楊涯對楊崢沢厭惡至極,而且他的這種恨意,還在隨著年齡的增長不斷累積。
楊崢沢是個身材高大,四肢健全的男人,他能一腳踹爛一扇門。
可惜,他並沒有把自己的力氣用在正道上。
楊崢沢沒有工作。宋素白還在的時候,他就吸宋素白的血,拿她賺的錢去賭,每天都在幻想著自己坐在賭場裡運籌帷幄,發家致富,然而每次都是血本無歸。
他酗酒,家暴,宋素白實在受不了他,離婚走人了,楊崢沢就只能靠借賭場的錢過日子。
楊涯從宋素白的堂哥那回來後,楊崢沢便強迫楊涯照顧自己,為自己做這做那,還時常拿他發洩自己對生活不滿,最嚴重的一次,他用破酒瓶捅傷了楊涯的背,玻璃渣子都嵌進肉裡了,血流不止,嶽欽問起來,楊涯也只是咬著牙說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背了,他不敢對楊崢沢有任何怨言,更不敢反抗,因為他們兩家人就住對門,楊崢沢拿嶽乞巧威脅他,楊涯怕他因為自己而遷怒嶽乞巧,害得這個無辜的女人受傷。
楊涯中考就快要結束的時候,楊崢沢從這個家裡不見了。
楊涯非但沒有因此而得到解脫,反而精神壓力更大了些。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楊崢沢不見了的事,還是每天都要往楊崢沢那邊跑,甚至留在嶽欽家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因為自楊崢沢人間蒸發了以後,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上門來找他,這些人都是賭場那邊派來的,說楊崢沢欠了他們的錢,而楊崢沢欠的錢不是小數目,賭場那邊對他的人際關係都有調查記錄,他們知道楊涯是楊崢沢的兒子,楊涯沒辦法撇清自己與楊崢沢的關係,只能在他們一遍又一遍愈發嚴厲的催促中,硬著頭皮告訴他們自己的父親不在,讓他們去別處找他。
後來他們催得不耐煩了,就直接告訴他,要他父債子償。
可楊涯還只是個初中將要畢業的孩子,他根本無力去償還楊崢沢欠下的鉅款。
賭場的人也還算「寬容」,給了楊涯兩個選擇:要麼他留下來替父還債,成年以前每個月500,成年後至少3000,利率按10計算;要麼他就跟著他們走,去為他們賣命。楊涯本來也不是沒考慮過報警或向嶽欽和嶽乞巧求助,但他怕被賭場的人察覺後,會威脅到岳家母子的安全,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後,就想著先把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