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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野心臟跟著一緊,兩步過去抓住了繆倉的胳膊,還不待他用力,手下的身體卻顫抖了起來,本已經停下的嘔吐聲再次響起。
繆倉細弱的脖頸痙攣一般,嘔出一股酸水。
回想著自己掌握不多的醫學知識,江平野探手從洗漱臺上接了一杯水,蹲下身遞過水杯,另一手從上到下順著繆倉的背部。
「喝點……」
下一刻,遞過去的水杯沒被接住,而是跟平板一樣被掃了出去。
繆倉不但沒有停下顫慄,反而瑟縮著努力躲開江平野落在自己背上的手。
察覺到緣由的江平野立刻後退了一步,外面的燈光打進來,照在繆倉沾了汙漬的袖子上。
狹小空間內伴著迴音的悶咳逐漸停下,發著抖的急喘卻久久未能平息。
空空如也的胃部再吐不出什麼,耳朵裡的人聲散去,繆倉側身縮排馬桶與牆壁的狹小角落,埋在膝蓋間忍受著大腦中的嗡鳴。
江平野試探著伸手,慢慢把杯子推進繆倉的視線,杯壁挨在他垂落在地面的手指上。
兩者相碰的那一刻,像是噩夢驚醒般,繆倉整個人猛然抽動了一下。
江平野忙縮回手,看向繆倉仍不甚清明的眼睛。
大半個月以來,對方雖然瘦弱,但總是挺直著脊背,除了自己故意招惹的時候,態度總是冷硬疏離,這還是第一次,江平野在他身上看到遮掩不住的脆弱。
對方顯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催吐的事情,這次雖然不是催吐,但看起來仍不太正常,他一時拿不準,是不是應該去值班室喊護士進來。
再次把水杯往繆倉腳邊推了推,江平野小聲道:「需要叫護士嗎?」
視線裡模糊的人影很眼熟,對方嘴唇張張合合,不知道在說什麼。
胃裡依舊像被什麼人用力攥著似的刺痛著,繆倉的手摸到了腳邊,抓住了比指尖溫度稍高的水杯。
慣性一般,他拿起水杯抿了抿,冷水入口,喉間的灼熱感稍稍平息,胃裡卻再次抽痛了起來。
水杯被打翻,棉麻上衣的前襟瞬間被浸濕,繆倉捂著胃縮得更緊了。
看著繆倉彷彿被夢魘住的神情,江平野緊皺著眉,拿開摔在地上的杯子,起身彎腰,把人從狹縫裡抱了出來。
繆倉已經沒精力再抵抗他的肢體接觸,像是胃裡的疼痛更折磨人。
將人安頓在床上,江平野撫過他被冷汗浸透的發尾,不再考慮繆倉想不想被別人知道,再不叫人過來,恐怕他以後連「不想」的權力都沒有了……
護士很快喊了值班醫生過來,江平野沉著臉,抱臂靠在繆倉床頭,突然覺得他這步計劃可能走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明明是餵養繆斯,現在搞得像是謀殺繆斯……
一陣有條不紊的忙亂之後,繆倉床頭掛上了兩瓶液體,藥物作用下,他已經緊閉著眼睡著了。
江平野看了看床邊寬大衣袖半掩著的青白手背,跟著凌晨被喊過來加班的林清語一起出了病房。
仍是他第一天來時的那個位置,林醫生按亮頭頂的燈靠在牆邊,眼神裡透出質問。
「說說吧,怎麼回事?」
江平野沒了平時勝券在握的坦然放鬆,上衣的水跡還沒有乾透,原本整齊服帖的短髮不知什麼時候散在了額下,垂下的眼尾除了生人勿近的冷漠,還隱約顯出幾分疑惑。
他不太明白簡簡單單的多吃飯為什麼變成了這樣,這個過程中繆倉並未表現出他所能觀察到的不適。
不……
他觀察到了的,江平野把散下來的頭髮重新捋至發頂。
繆倉變慢的進食速度,偶爾撫胃的動作,除了這些不顯眼的,他明明已經知道了繆倉在催吐,但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