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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夜幕,滿天星辰。
山裡的風很冷,冷的令人覺得刺骨,熊熊燃燒的篝火堆旁,穿著華麗但單薄的一對母女,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她們是這一行人中,唯一沒有選擇瓦舍的人,而是選擇露宿廣場。
「娘,我餓。」
「睡。」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現在這對母女附近,清冷的聲音,也隨之響起:「睡著,的確不會感到飢餓。」
母女抬起頭,看著做到篝火堆旁盤膝而坐的少年,沉默不語。
葉瞳看著搖曳的火光,腦海中浮現出遙遠時間長河裡的記憶:山間破舊的道觀,觀前那堆篝火,鐵架上燒烤的野兔,還有那張清瘦且蒼老的臉龐。
「師父!」葉瞳忽然覺得鼻尖有些發酸,貧寒的年幼時期,每每感到飢餓,總有山上的野味伴隨左右。
他的目光透過篝火,落在那個正在悄悄打量著自己的女孩身上,她八九歲年紀,模樣清秀,面色蒼白,嘴唇不正常的紫紅,正在微微顫抖,是寒冷,令她正在承受著痛苦。
葉瞳起身。
一去一回,重新坐到篝火堆前時,手裡已經多了兩張鹹餅,一碗熱水,沒有多餘的話,直接放在母女面前後,從懷裡掏出一把刻刀,一塊玉石。
「謝……謝謝小哥了。」
婦女嘴唇蠕動,微弱的聲音響起,隨後她拿起一張鹹餅塞進女兒手裡,又掏出一張手絹,小心翼翼的把另外一張鹹餅包起來,塞進懷裡。
葉瞳的餘光,把這一幕盡收眼底。
他明白了。
不是這母女不願意住進瓦舍,也不是她們不願意吃口熱食,而是她們囊中羞澀,付不起那筆銀兩。
「可憐人啊!」葉瞳心底一嘆,把注意力放在雕刻上面。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間已經到了後半夜,葉瞳剛剛把一尊惟妙惟肖的玉雕雕刻完成,耳朵邊輕輕抖動了幾下,隨即,他猛然抬頭,看向那對睡著的母女,幾乎是一瞬間抓住她們,在她們驚呼中快速返回到瓦舍門前。
「藥奴!」葉瞳的話音未落,藥奴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前。
「鈴鈴鈴……」
而就在葉瞳退回去的瞬間,清脆且急促的鈴聲,在這片駐地四周響起,一位位負責在外圍境界的修煉者,朝著瓦舍區域收縮防禦圈,他們如臨大敵一般,銳利眼神掃視周圍的樹林。
「怎麼回事?」
身穿綾羅綢緞的富態中年,剛剛從瓦舍內走出,便有三男一女四人把他圍住,背對著他看向四周,滿臉的警惕,顯然這些人都是他的護衛。
高山。
百順商行駕馭龍獅鷹的那位魁梧大漢的名字,此刻高山的面色鐵青,眼神裡閃爍著惱怒神色,緊握的長刀已經舉起,目光朝著四周掃視,大聲問道:「蒙迦營官,是不是又有兇獸來襲?」
蒙迦身穿紫色戰袍,背著長弓,手持鬼頭刀,聲如洪鐘:「四面驚醒鈴齊響,說明周圍全都是兇獸,這些該死的牲畜,白日剛襲擊過營地,沒想到夜裡又來,所有人聽著,一旦營地失守,任何人都別想再活著離開。」
富態中年大聲說道:「我們只是路過,並不是你們百順商行的人,沒必要為了這個營地和兇獸拼命,高山使者,還請你立即讓龍獅鷹帶著我們離開。」
高山咬牙說道:「我百順商行的人,絕對不會拋棄兄弟獨自逃離,如果沒有遇上,那也就算了,一旦遇上,我就有責任和他們並肩作戰,哪怕戰死,我的英靈也會與我的兄弟們同在。」
「該死。」
富態中年知道百順商行的規矩,正如高山所說,遇到這種情況,任何一位負責駕馭龍獅鷹的使者,都必須留下來與同伴們並肩作戰,根本就不可能臨陣脫逃的。
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