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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白蘭度再猶豫。大樓突然震動,緊接著便聽到爆炸的聲音,只不知道是哪裡出了事故。
白蘭度抬頭往聲音傳來處專注地看,目光銳利,彷彿能穿過天花板直達頂樓。他迴轉頭盯著瑪麗:“是樓上著火嗎?”
不需要瑪麗回答,他自己已經確信了這個判斷。樓上的滅火裝置在噴水,李鷺還在七層躺著,她很危險。
——不再需要和瑪麗囉嗦,就算她是看著他長大的人。
白蘭度鬆開手,不再試圖拉開門鎖。他放棄地靠在背後的瑪麗身上說:“你說得對,外面很危險,我就在這裡待著好了。”
瑪麗驚喜地說:“您……”
不等她說完,手臂上突然一痛,被一枚冰涼的針紮了一下。她張大的嘴來不及合攏,渾身僵硬地倒在地上。
“嗎啡的衍生物……效果不錯。”白蘭度說。他不等確認她是否還活著,從瑪麗身上搜出雙槍握在手裡,拉開門鎖闖了出去。
*** ***
李鷺並不知道她的同伴已經近在咫尺。希望是個好東西,它能讓人不在絕境中絕望,所以她相信同伴們不會放棄她。但潘朵拉的每一個成員都知道希望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得到救援只是中彩票一般的僥倖。面臨危險的時候,最值得信賴的始終是自己的拳頭。
腹部的傷口開始發痛,從七層翻下的動作扯開了縫合不久的手術刀口。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只是不得不這麼做,那個白髮的男人很危險,靠近他的時候,全身心都能感受到大腦在發出警戒訊號。她尊重歷經大小戰役養成的直覺,至少在現在,她不會與那個危險人物正面衝突。
距離平地還有四層,她雙手緊握一把不知名的改裝槍靠在一根立柱後面。槍彈打在她背靠的立柱上,有人在喊“繳槍不殺”。
她的心情很糟糕,頭有點暈眩,走廊裡的燈光晃得她眼花。剛才被約翰醫生抽走了800cc的血,雖然輸血補回了一半,但如今傷口被扯開,血液又開始流失,副作用很快顯現出來。
她開啟槍匣,裡面還剩五枚子彈,一路上換了好幾把槍械,現在這把又快見底。
敵人在接近,她反手向後射出一槍,一聲悶哼響起,她當即發力向前面的走廊衝去。左右兩排房間門口在眼角餘光裡一晃而過,她注意到有一間影印室。
第二枚子彈用在開啟門鎖,她一下鑽了進去,子彈帶起的風聲在耳邊呼嘯,真正是千鈞一髮。
影印室裡擺滿了文印機器,還有幾張辦公桌。李鷺不及多想,推了一張1。5m×1m的辦公檯頂住屋門,開啟電燈翻箱倒櫃地尋找她需要的東西。那種東西並不昂貴,她還在大學的時候曾聽一位前輩說起過文印室的情況,她知道應該會有這種東西,因為但凡文印室裡一般都會配備,果然沒多久就被她從鐵皮櫃裡找出了一大箱文印專用的碳粉盒。
敵人已經追到房門外,用力捶擊門口、踹門口的聲音連續響起,頂住門口的辦公桌有點鬆動。這麼大的動靜,也許會把那個白髮男人引來,不過不要緊,李鷺希望他也在被引來的人之中。
窗子也是防彈玻璃的,不過可以從內向外推開,為安全起見,開口並不很大。
李鷺找到了巴掌寬的透明膠帶,這東西在逃生的時候非常好用,媲美窗簾或是床單撕成的布條。她用膠帶在一張滑輪辦公椅的椅腿立柱上纏了幾層,膠帶和椅子整體就變成了攀爬用的鷹爪鉤。
當一個四人組成的行動隊終於闖開文印室門口時,裡面一片漆黑,空氣裡混雜著奇怪的味道。氣味很熟悉,但就是叫不出名字,根本想不出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們趕緊拉上活性炭防毒面罩。
行動隊的一員俯身蹲地潛伏進去,伸長槍管按下燈管開關,隨著開關輕微的咔嚓聲響,燈光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