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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c27
這才剛過年沒幾天, 平湖公園的雪就都化了。 我們到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夕陽式微,薄冰一片片浮在水面上, 湖心島的中央廣場有笑鬧奔跑的小孩子。
雖沒再下雪了,可氣溫還是不算高。風也涼得厲害, 我把自己裹了個嚴實,走著走著帽簷滑下來遮住眼睛,我也懶得去扶,太冷了, 凍手。 我垂眼看地面, 餘光瞥著趙知硯的腿,跟著他走。保持這種半瞎狀態前進了一陣, 後來他突然拽住我胳膊, 原來是我差點撞柱子上。
我有點尷尬, 抽出手來把帽子扶正。趙知硯沒憋住似地笑出了聲, 我瞪他一眼, 他卻朝我身後揚了揚下巴, 我回過頭去,正逢一大片鴿子從鴿樓裡飛出來, 像一場雪似的, 撲騰著翅膀,鋪天蓋地降落在廣場上。
我不知不覺地朝那邊走去,走近了我蹲下身,有幾只鴿子踱步歪著頭瞧我。趙知硯跟過來, 也蹲下了:「你有沒有東西餵它?」
他這麼一問, 我想了想,還真有。 昨天閔雪拿來的那堆零食, 裡邊有種糖酥餅乾是小小袋的便攜包裝,我偶爾會有低血糖的毛病,於是拿了兩袋隨身帶著。 我趕忙去翻包,可我手凍得僵了,半天竟沒拉開拉鏈。好不容易拉開了,又被包裡亂七八糟的東西擋了視線,等我終於拿出餅乾,已經有小孩邊跑邊將鴿食揚灑在半空,我眼前閃過一片白,鴿子飛走了。
我捏著那包餅乾留在原地,遠遠看那鴿子在小孩周圍起落覓食的模樣。趙知硯:「走過去餵吧。」 「算了。」我搖搖頭,「小孩子喜歡追著鴿子跑,我都多大了。」 他笑了笑:「你要是早點拿出來就好了。」
我沒再話,腿蹲得有點麻了,我揉揉腳踝站起來。趙知硯還蹲在那兒沒動,他仰起頭看我,朝我伸出右手:「給我吧。」 「什麼?」 「餅乾。」他,「它不吃,我吃。」
他是屈起一條腿蹲著的,從我那角度俯看,倒好像單膝跪著似的。 我盯著他平靜攤開的手掌,慢慢將那袋餅乾放進他手心裡,那個瞬間,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他身後遠處的白鴿子忽然撲稜稜地全飛了起來。
我驚得怔了一下,愣神時,趙知硯已經站起身。他一站直,就幾乎把我視線全擋住了,可我還是越過他肩膀,仰望著夕陽底下那些潔白的羽翼,我覺得這場景似乎有些熟悉,可也好像、早已遙遠得無法再稱之為熟悉了。 我不出話,後來我聽見趙知硯的聲音:「回家吧,不早了。」
我們又踩著夕陽回去了,穿過平湖公園,穿過商業區,年初六的傍晚道路周邊很熱鬧,有賣燈籠的,賣糖葫蘆的,只是那熱鬧與我無關,我跟趙知硯還是沒太多話。
我們只是並排走著,他離我不算遠,卻也沒近到可以哪怕偶爾擦肩。我們從前就總保持這樣的距離,現在也還是這樣,原本我以為經過了昨晚,我跟他之間總該有些什麼變了,可如今看來,大概那只是我以為。
隻字不提,一切照舊。還真就像場夢似的,飄散了便不留痕跡。
他不開口,我也就不了。後來我想一想,其實也對,我跟趙知硯本來就沒多麼親密的,往日起居都是相互疏離,也就是他受傷在家的那陣子我們交流才多了些,可也絕對還不夠發生昨晚那事的程度。 是我被那杯高度酒害得有些昏了頭了,才稀里糊塗猛躍到那一步。本質上講,衝動而已,事後再提,除了讓彼此尷尬,也沒什麼其他意義。
我抬眼看看趙知硯,他走著路,神色有些僵,好像也在犯怔。 我想這人此刻的心理活動八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