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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眼看,還真是奶油味的。 我嘟囔一句「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用力挖一大勺送進嘴裡,趙知硯在一旁看得皺起眉,我兀自閉上眼,那冰冷的溫度沿神經一點點蔓延到太陽穴和眼眶。
「你不是很怕冷嗎,怎麼還愛吃這個。」他重新挨著我坐下。 我說:「你一個胃不好的,不是也愛抽菸?」 趙知硯哽了哽,也不知道是真被我駁倒了,還是僅僅懶得再跟我計較。他跳過這個話題:「好吃嗎?」 「好吃,很爽。」我認真說,「要不你也嘗嘗?」
沒等他答,我自己先笑出聲:「算了。你腸胃那麼弱,給你吃這個還不如要你的命。」
他也笑了笑:「那怎麼爽了,給我這沒吃過的描述描述。」 「嗯……」我吮著勺子思考,「就是舌頭冰得麻了,腦子也凍住了,太陽穴漲得生疼,大腦裡一片空白——其實也不是特別好受,可我挺喜歡這感覺的。吃的時候,你什麼都不用去想,就像斷片一樣……」
他表情還沒來得及變化,我想了想,又補充: 「這就跟喝酒一個道理啊,以前我不開心的時候都會吃很多冰,吃完就好了。是不是很神奇?我覺得可能是人給凍傻了吧——光顧著冷,也就沒工夫想別的了。」
趙知硯在我身邊沉默,我繼續吃著,甜膩膩的奶油味道充斥了整個口腔。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開口道:「他很難忘,是吧?」 「我跟他十年的感情,」我用力挖冰淇淋,聲音淡淡地,「你說呢。」
他靜了一會兒,輕笑聲道:「也是。」
然後我們兩個就都不再說話了,那條街又靜又黑,也沒有行人,除了風聲,就只剩我挖冰淇淋的細微動靜。 我想,難忘又怎麼樣呢?我跟陳煬真的已經結束了。 說起來好笑,這麼清楚明白的一個事實,我竟是直到今晚才終於醒悟了似的,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見棺材不落淚,也不知是自欺欺人呢,還是一廂情願。
冰淇淋吃完了,我低著頭,慢慢扣好蓋子:「不過,雖然難忘,好像也該忘了——」 我把盒子放在腳邊,重新抱住腿,喃喃道:「不值當的。」
我手指到現在還是冰的,已經僵得失去了知覺。 我輕輕搓著手,忽然餘光瞥見趙知硯一言不發地拾起我腳邊的空盒子,接著就是一段弧線,那個空盒被他投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裡。 精準而乾脆的聲響,在空寂的街道里顯得好清晰。我沒來由地怔了怔,他側著臉,這路燈的光線太暗了,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好冷啊。」半晌,我輕輕說,「我們要走回去嗎?」 「公交已經沒了,不然打車走吧。」趙知硯道。又頓了頓,他轉過眼來看著我:「誰叫你沒開車來?」
這也能怨我?我懶得管理表情:「你也沒說讓我開啊。再說了我又沒有鑰匙……」 「我留給你了。」他說,「在你大衣口袋裡。」
我反應了一會,伸手去摸衣袋。一探進去,指尖就碰到一串東西,我掏出來看,還真的是車鑰匙。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寒冷讓我失去理智,「神經病,你開口講句話能死啊?」 結果他比我更無語:「誰能想到你這人不掏兜的?」 「……」 也對。
那怪誰呢,要不然就怪班長吧。都是他一通電話急燎燎地喊閔雪過去,我抓起外套就跟著出門了,一路上還都捧著手機叫車,沒抄衣袋,哪能察覺裡邊還多了東西。
我扁扁嘴,把鑰匙重新放好。 剛才是在左邊口袋,現在我習慣性地放回右邊,一下子又碰到了什麼,細長冰涼的金屬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