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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聞聲抬起頭,視線越過我,落在趙知硯身上。 卻並沒有我意料中的驚喜,她瞪著他看了好一會,搖搖頭說:「不認識,這誰呀?怎麼大過年的不回自己家,反倒來咱們家串門。」
我笑容慢慢淡下去。
其實過年之前徐姐就給我打過幾次電話了,說老太太病情好像惡化了些,走路越來越晃,忘性也越來越大,經常認不出人。 那時徐姐還不知道趙知硯出了事,雖然那段時間中心醫院的醫鬧事件一直都掛在新聞頭條,但她不太會上網,家裡電視也總被老太太霸佔著看《戲說乾隆》,趙知硯的事情她不知道,也就預設他還在醫院忙著沒時間接電話,於是按照慣例,她打給了我。
但其實那時候我才是忙得找不到北的那個,我抽不出時間陪老太太去醫院,便給趙知硯發了條訊息讓他去。發完我就把這事忘了,也不知道他後來真去了沒有。
我是知道她病情惡化的,卻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分明一兩個月前還是個機靈通透的小老太太,現在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了。 我怔怔看著賀女士茫然的表情,驀地一陣鼻酸。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趙知硯倒是很平靜,他向前一步,問:「這是誰?」 指的是我。
賀女士歪頭想了想:「這是我閨女。」 「嗯,」趙知硯點點頭,「那我是你女婿。」
他語氣稀鬆平常的,聽不出多餘的情緒。我忍不住扭過頭看他,趙知硯淡著一張臉,我想說些什麼卻也說不出,只覺得心裡悶悶地難受。 這時賀女士一把拉過我,語氣驚喜又責備:「你什麼時候找了物件啦?哎喲,怎麼現在才帶回來給我看呀……」
有些奇妙地,我跟趙知硯儼然掉了個個。 現在在賀女士的認知裡,我是她的孩子、她的女兒,趙知硯只是個毫無關係的、初見的陌生人。 而我跟趙知硯似乎都不忍強行糾正她的記憶,於是便那麼錯了下去。
整個一頓午飯,賀女士都在喋喋不休地詢問趙知硯的年齡、籍貫、工作、愛好。 我跟徐姐在一邊聽得幾次想打斷,立馬就被賀女士瞪回去,好在趙知硯還算有耐心,老太太問了他就答,哄得她笑呵呵的,沒再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
我想倒還真是多虧了高中那些八卦好事的老同學,要不是他們此前已經審女婿似的審過一遍,趙知硯現在未必能答得這麼漂亮。 大年三十那晚,就當是彩排了。
我見賀女士瞄著趙知硯直笑,看來對他挺滿意。也是,天底下哪有當媽的看不慣自己兒子? 後來我便安下心來,由著他們在那兒你一言我一語地瞎聊,我埋頭吃菜,賀女士則給趙知硯倒酒,還給親自給他夾了小半個剁椒魚頭。
我餘光瞥見趙知硯表情僵硬起來,我想笑,又不能笑太大聲。我裝作沒看到,但趙知硯使勁拽我袖子,我只好抬起眼:「幹嗎?」 他做口型:「救我啊。」
嘖,這男人可真沒用。
我勉為其難地施以援手,把他面前的酒杯拿過來,給賀女士解釋:「他不會喝酒,再說還得開車呢。要不我幫他喝了吧。」 賀女士有些落寞地「哦」一聲,很快又擺起笑容:「那不喝了,多吃菜。這個魚頭今天做得可香啦,這個剁椒的味道你嘗嘗。」 趙知硯:「……」
賀女士,實力坑兒,幹得漂亮。 我抿著酒杯直笑:「他也不能吃辣。」
飯桌底下,趙知硯給我悄悄豎了個大拇指。這下子賀女士鬱悶得連笑容都沒了,她大概是覺得跟這位女婿毫無共同語言,扁嘴苦著臉自我安慰:「哎,也好也好。喝酒傷胃,你不會喝酒,有福氣……」
?等會。 之前趙知硯不會吃辣不會喝酒,她說他沒福氣,怎麼現在換個身份進家門就又有福氣了?這老太太跟她兒子一樣的沒原則。
我斜眼看趙知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