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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肖惟只會回答你一個字——冷。
如果他沒有受傷,如果他的逃亡路沒有被限定在黑夜裡,他也會很有閒情逸致的去細細品味有人帶著飛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此刻,繁星漫天。
肖惟趴在朱遠天的背上,兩人一起靜靜地劃過夜空。寒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還好他衣袍下襬夠富餘,扯了一部分用來包住腦袋。不算長的睫毛上掛滿了冰花,只露出眼睛的肖惟明白了朱遠天的造型不僅是為了安全還是為了保暖。
是的,這小子會飛,貨真價實的飛,早就超脫了輕功的範疇。
他可以無聲飛行,還可以倒飛,懸停,夜視能力也不弱,簡直就是人形貓頭鷹。這種匪夷所思又令人羨慕的超能力,在晚上施展最安全。
神兵天降,不過如此。
似乎近在咫尺的天空,不知何時泛了魚肚白。朱遠天尋到了一間破敗的老廟,二人緩緩地降落。人跡罕至的荒林,地上連野獸的足跡都看不到。金身剝落的彌勒佛,依舊笑對人間。肖惟拜了一拜,才走到後頭的房舍裡去休息。
“喂,不生火啊?”
“我不冷。”肖惟打了個哈欠。
“睡一晚上了還犯困。”
“誰告訴你我睡了?只是閉目養神好不好?”
“你先別睡,我去撿點柴禾。”
說完,朱遠天獨自出了老廟。肖惟蜷起身子躺在光板床上,身上蓋著髒到令人髮指的被子。如此狼狽,不知道毓之見了會不會不要他。
他摩挲著銀香囊,蹀躞帶上的墨玉獬豸卻不見了。
他觀察著這間廂房來打發時間,灰塵蛛網,腿不齊的桌子歪歪地靠著牆,然後就只有他正在使用中的床和被了。
大概一個時辰後,朱遠天不僅拾了柴禾燒了熱水,還搞來了幾個饅頭。肖惟一邊啃著一邊抱怨道。
‘“朱少俠,除了饅頭您能不能再搞點別的吃的?”
“你想吃什麼?”朱遠天把饅頭掰成小塊才送進嘴裡。
“金米糕、暈子糕、糖榧餅、油酥餅、細沙包子、水晶包子……”
朱遠天等他報夠了菜名,才悠悠開口道:“你有錢嗎?”
“算啦算啦,還是趕緊回家吧,家裡啥都有。”
肖惟狼吞虎嚥的吃完素白饅頭,倒頭便睡了過去。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活像個乞丐的大理寺少卿,不知夢到了什麼,笑得像喝了蜜水一樣。
如果是人,應該是個姑娘。
那一日,在淮水邊上,朱遠天用江南神火堂的霹靂彈炸退了蛇群,暫時解決掉了危機。結果,新的攻擊立刻跟上,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曠野饒悲風,颼颼黃蒿草。背上和大腿各捱了一刀的肖惟脆弱地倚著白楊樹。這一波有二十來個刺客,且精通暗器和毒煙,見機不妙的肖惟立刻分頭行動,又找機會甩掉了死命保護他的探真和求實。
腳步聲越來越近,肖惟笑得無比曠達,渾然不懼他也許會命喪此處。
“岑樓兄弟,你要麼自己跑,要麼就帶上我。二選一,多簡單啊。”
“我為什麼要繼續幫你?”
“因為這個。”肖惟把墨玉獬豸丟了過去。
“你捨得?你不是說玉在人在,玉碎人亡嗎?”
“我不能死,我的小姑娘還在等我回去。”肖惟還在笑,笑意卻變成了霜前月下,斜紅淡蕊的木芙蓉:“人死了,什麼信物都沒用了。我是她的綠醑意中人,不能做春閨夢裡人。”
分明是冰涼的墨玉此刻卻變得滾燙。
“有岑樓兄弟在,一定不會讓我變成無定河邊的白骨吧。”
肖惟身著墨藍色方勝紋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