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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蕊都懵了。
此時此刻,她左手被江祺緊緊抓住,右手被胡姐緊緊抓住,兩個人都抓的死死的,就好像她是偷東西被抓了現行的小偷一樣生怕她跑了。
劉蕊的記憶中,遇上類似的情況通常都不是什麼好事。
她當年因為高燒導致聽力嚴重受損,人工耳蝸價格昂貴孤兒院根本負擔不起。孤兒院同樣負擔不起她上特殊學校的費用,只能讓她讀普通學她花了幾乎兩年的時間才慢慢學會讀唇語,因為聽不見她完全跟不上學校的學習進度,讀完初中就沒讀了。
因為聽不見她沒有任何朋友。
因為聽不見她時常被人誤會是性格古怪,沒有禮貌不愛搭理人。
因為聽不見她總會遇上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時常被人誤會,經常搞不清楚狀況,總是因為說話聲音過大被嫌棄。年的時間她早就習慣這個基本無聲的世界,但這個世界似乎永遠不會習慣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劉蕊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還是習慣性地大聲道歉。
紅姐還在對著電話那頭大吼:“老王,你不是知道陳老頭家住哪嗎?你直接過去把他拽過來!他孫女回來了,他孫女找回來了!”
“怎麼回事?我哪知道是什麼回事啊,小江說的他孫女回來,現在就在我店裡的人已經被我抓住。你快過去把陳老頭拽過來,別萬一他太激動了喜事變壞事了。
掛了電話,胡姐才有空對略顯驚慌的劉蕊和顏悅色地道:“晨晨,你別激動,你爺爺馬上就過來。”
胡姐這句話是對著劉蕊說的,劉蕊疑感地道:“晨晨。”
已經組織好語言的江祺連忙解釋:“胡姐,她現在叫劉蕊。當年她應該是因為生病直接被人販子扔了,被孤兒院收養,因為高燒導致聽力嚴重受損,之前的記憶大部分喪失,所以她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只是對我們這片有一點印象。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被父母棄養的,看了新聞才找過來的。”
胡姐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的乖乖。”胡姐看著劉蕊,
一字一句地慢慢道,“晨晨,你不叫劉蕊,你叫陳紫晨,你還有一個龍鳳胎弟弟叫陳子陽。你和你弟弟都是早上生的,所以一個是晨曦一個是朝陽,當初你爸媽給你們取這個名字時候,我們還感嘆真不愧是文化人,給小孩取名字都這麼講究。’
“你爸叫陳斯,你媽叫柳新紅,你爺爺叫陳百年,你爸媽原先都是我們市的高中老師,一個教物理,一個教化學。”
“你不是被你爸媽扔的,你和你弟弟當年都是被那群殺千刀的人販子拐走的。”
劉蕊,不,應該是陳紫晨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很快,陳老頭被拐的孫女自己找回來的訊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小巷。
事情已經過去年,不少像紅姐和王老闆這樣,對陳家被拐龍鳳胎的影響比較淺的人早就不記得陳紫晨當年具體長什麼模樣了,但也有對陳紫晨印象深刻的店老闆記得。
比如小賣部的老闆,他幾乎是在聞風趕到麵館,看到陳紫晨的臉的那一刻就一拍大腿滿臉懊惱的道:“我真是瞎了眼了,陳老頭家孫女昨天晚上在我面前晃了那麼久,我居然沒認出來。、
陳紫晨被拐的時候都已經快9歲了,哪怕過了年,只要有心辨認都能認出來究竟是不是當年那個孩子,畢竟五官的大致輪廓都沒有變只是張開了很快,麵館門口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陳紫晨聽不到大家驚喜的議論聲,也聽不到外面的人在說有誰有柳新紅的電話,趕快打電話叫柳新紅回來認女兒她只是略帶惶恐地坐在麵館裡,緊緊抓住胡姐的手。
江祺和胡姐的手早就放開了,現在是陳紫晨不原意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