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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應去了哪裡?四個槍手同時升起了疑問。 佘愛珍卻看的明白,李應此時正在四個槍手的身後。 一臉淡漠的表情就像看一塊塊風化的石頭 。 這是把殺人當職業的劊子手才有的特徵。 此時出現在李應的臉上,但他不是劊子手,他是殺人盈野的屠夫。 四個人看見佘愛珍錯愕的表情,心下一驚,迅速回頭準備開槍。 但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雪亮的刀光在眼前一閃而逝。 接著就感覺脖子一涼,整個人渾身的力氣都隨著脖子處的鮮血噴湧而出。 身體像麵條一樣軟倒在地,雙手依然拼命地捂著冒著氣泡的傷口。 直到力氣與鮮血一同耗盡,這才翻著白眼,渾身塌了下來。 李應無事人一樣,將刀在他們身上擦拭乾淨。然後又將刀架在佘愛珍的脖子上。 感受著刀鋒冰涼刺骨的寒意,佘愛珍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眼前這個人是個瘋子,如果不遂了他的意,這傢伙肯定不會給她討價還價的機會。 就看他剛剛看那四個槍手的眼神就不是一般的瘋子能有的,瘋子可怕,但更可怕的是瘋子有著自己正確的邏輯思維。 所以,佘愛珍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捋了捋額前的碎髮。 漂亮的杏眼圓睜,用牙齒咬住下嘴唇,可憐地看著李應卻不發一言,努力地擺出弱女子的姿態。 李應並不以為意,任你萬般想法,我只求我心中所想。 所以李應面對和南造雲子學了一招半式的佘愛珍並沒有太多感覺,任她在那裡賣力地搔首弄姿而無動於衷。 折騰了好一會,佘愛珍終於放棄了矯揉造作,演技浮誇的表演,反而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對李應說道: “熱鬧你也看了,說吧,想在我這知道些什麼?” 李應見佘愛珍開始配合,也改變了看猴戲的態度,淡淡的問道: “季雲卿在什麼地方?” “你真的以為他把我當親女兒對待?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知曉?笑話,他的一舉一動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 “你不知道?” “殺了我我也不知道,你們男人平時對我們女人愛死愛活的,真有了事兒,我們女人就和你們穿破了的衣服一樣,隨時可以丟棄。” 李應搖了搖頭,並不想和她爭辯男女是非問題,而是為了找不到季雲卿而遺憾。 一刀拍下,佘愛珍眼睛一翻,身子軟軟倒下。 李應並沒有殺她,一是並不確定她是否是日本人的忠實走狗,二是她現在還不能死,她還要主導吳四寶手下的內亂,她若死了,吳四寶手下就會徹底成為散兵遊勇,到時候內亂不成,還會徹底被其它反應過來的黑幫勢力收編。 到時候,不但起不到打擊黑幫和日本人的目的,弄不好還壯大了對方。 綜合來看,李應決定暫不殺她,先放她一馬,讓事態在可控範圍內發展。 至於季雲卿的藏身之所,李應決定來個敲山震虎。 所謂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季雲卿多年來致力於在國黨與日本人之間左右徘徊。就是打著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的算盤。 現在情況明朗,國黨敗退,日本人將進駐上海,第一件事就是肅清反對勢力。 而他季雲卿只需要暫避風頭,幕後配合日本人搞定一切再出來,那他還是上海灘青幫大長老。 在沒有了杜月笙黃金榮之流的掣肘,這上海灘能讓他賣面子的除了日本人就沒有誰了。 哪怕是上海市的市長也不行。 所以,季雲卿早早地就藏在了一個普通的居民樓中,防止國黨鋤奸隊的刺殺。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將日本伊賀家族派來的忍者從吳四寶那請來,許以重諾保護自己。 自己則幕後指揮眾多小輩協助日本人進行入城前的清洗工作。 李應也放棄了從知情人那裡打探季雲卿下落的想法。 他算看出來了,相較於忠誠,季雲卿更相信金錢帶來的安全感。 至於親情,他季雲卿連親生子女都不信更何況其他人。 所以,他常駐的幾個別墅被人一把火燒個精光後,疑心頗重的季長老立即開始了挪窩運動。 季長老搬家,再低調也逃不過有心人的觀察。 而李應就是有心人。先找到滿城混子的集合點,再找到替季雲卿釋出命令的人。順藤摸瓜不信季雲卿還能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