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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轎廂地上,若蘅雙手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環抱著自己,一張帶水的臉上透著驚慌、不知所措、疼痛與尷尬。
時間靜止了,空間也凝固了,兩人四目對視,秋波氾濫,似要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蘅兒,沒事吧?”步筵見轎廂震得厲害,回馬來問。
“啊……沒事。”
“堃遠怎麼樣?”
若蘅看著面色如灰,但好歹醒了的堃遠道:“啊,也……沒事。”
“沒事?我這叫沒事?”堃遠擰著眉眼,低聲不滿地問道。
“剛剛路過一個坑……沒有扶住你。”若蘅結結巴巴解釋道。
即便天色微暗,堃遠也看到了若蘅臉上飛上的紅霞,他心下歡喜,摸了摸後腦勺,眉頭一緊,嗷了起來:“我這頭好像剛剛磕到了。”
“啊?”若蘅緊張地把他的後腦勺掰過來檢查,“這裡麼?還是這裡?很疼嗎?眼前可看得清?”她拿著帕子在堃遠的眼前揮了揮手。
“疼……”堃遠繼續裝道。
若蘅被他嚇到,手忙腳亂地從打翻的藥箱裡尋找藥膏。
堃遠見狀,反而有些感動,問道:“你緊張我?”
若蘅才翻到一瓶紅花膏,聽著話頭,手裡卻慢慢停了下來,抬頭道:“你沒事啊?”
“我腦袋還重嗎?”堃遠笑問。
“你……”堃遠原來裝了這麼久,若蘅更氣了,原來只是看在他救自己的份上對他頗為照顧,他倒好,裝成風流客白白從我身上揩油,於是後腦勺轉過去對著林堃遠。
堃遠看著她圓圓的後腦勺極為可愛,不禁撒嬌道:“夫人莫惱,這轎廂的板咚咚地撞得我頭生疼。但是我知道夫人體貼啊,讓我靠著香軟肉實的胳膊腿兒,舒服多了。”
林堃遠雖然有氣無力,撐著張煞白的臉,但思維倒是活絡,臉皮也非常厚。
“我們尚未完婚,請郎君自重,我也還不是你夫人。”
林堃遠哈哈一笑道:“還……不是。那就是最終還會是的。”
若蘅一把推開他,“你可真是個登徒子!”
“咚”地一聲,這好像真的是讓堃遠的腦袋磕在了轎廂的坐凳上。不管怎樣,林堃遠也是個剛排了毒發了汗的虛弱病人啊。這下眼前倒真的冒出許多星星來。
“這次可真疼啊。”林堃遠暈了一會兒,哭腔道。
若蘅正想伸出手安撫,反倒生出些顧慮來,終究沒有把手伸出去。
“水。”林堃遠咳嗽起來。
若蘅趕忙撿了邊上的水壺扔到他手裡,全神貫注地觀察著他。
只見堃遠抱住水壺仰天灌下大口水,蓋上蓋子,緩緩地欲從地上起身,誰知一撐又跌下去。
他笑嘻嘻賠笑道:“夫人,你救人救到底。”說罷,伸出一條手臂來要若蘅扶。
“裝這麼久還嫌不夠。”若蘅轉過臉去,氣鼓鼓地說,將手裡的紅花膏扔在堃遠懷裡,“不行了就自救吧。”
誰知林堃遠又上了勁兒,問道:“夫人,剛剛我喝的藥也是你喂的?”
“林堃遠,都說你是江南第一清冷公子,少言寡語、從不近女色,怎知你是這般輕浮!”若蘅氣道,想起朝花樓裡林堃遠的浪蕩樣子又浮現眼前,不禁嘀咕了一句,“傳言是有多縹緲。”
堃遠泯然一笑,抬頭望著她:“我看這傳言不假,夫人果然是江南第一絕色,生起氣來還這麼好看。”他的臉上洋溢著極為幸福的笑容。
片刻,見若蘅還是不搭理他,他又道:“夫人,你這麼善良熱心,總不好看我一病人坐在這地上吧。”說完,把手臂伸了出來,示意若蘅攙扶。
“林堃遠,不要再叫我‘夫人’,我們倆沒有成親。”若蘅氣呼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