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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緬懷別無他法,生老病死,聽天由命,很多時候是一種回天乏術的無力的鈍痛感,由不得我們做主。後來,在姥姥下葬後不久,我獨自一人在書房裡練書法的時候,我隱約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當我回過頭來的時候,我看見姥姥那張依舊慈祥的面孔和含笑的眼睛,對,當時我看得真真切切,姥姥在對我笑,像我從小到大看到的模樣。我激動地哭了,我下意識地伸出手去觸控的時候,卻發現什麼都沒有,那張慈祥的笑臉也徹底消失了。我發瘋了一樣在家裡的各個角落去尋找那一刻溫柔的影子,沒有,什麼也沒有,恍恍惚惚中,我生了一場大病。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姥姥的魂在和我做人世間的最後一次告別。亦綰,其實很少有人會相信我的這一番肺腑之言,因為他們寧願更相信我是一個編故事的能手,怨不得誰,因為連我媽也從來不肯相信,她一次次地告誡我不許胡思亂想,她只在乎她的面子和我的學業,後來我一直把這些話深深地藏進心裡不曾向誰訴諸於口,但今天晚上我想說出來,亦綰,我想說給你聽!”他的聲音裡透著些許冰涼的沙啞,仍舊低著頭擺弄著手裡的河燈,一張俊俏的臉始終埋在簌簌搖曳的燭影裡,忽明忽暗,微微泛著清冷的白光。
月亮剛從影影綽綽的黑雲底下透出炯炯的光,夜色是深青色的。亦綰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沉重的感覺在心裡漾開來,又沉沉地墜下去,說不出的難受。
“你這人真掃興,巴巴地說這些做什麼,來,把那河燈放了,我要許個願。”亦綰覺得氣氛有一絲凝重,所以故意岔開了話題。
“許願?”阮家明一時腦袋沒轉過彎,這丫頭就是鬼靈精,剛才還拼死賴活地說這玩意晦氣得連碰都碰不得,現在倒升級成許願瓶了。
“是啊,大少爺,許願懂不懂,懂不懂?!”亦綰故意抿著嘴笑,卻忙推著家明趕緊把河燈放水裡去。
阮家明卻故意使壞,懶懶地半躺在沙灘上一動不動,嘴裡訕訕地說道,“那水裡那麼多盞河燈,許哪一盞還不都一樣,偏偏賴上我這一盞不成?”
噯喲喂,竟敢學會頂嘴了,亦綰一腳扳過去,家明嗷嗷地揉著屁股喊疼,邊揉邊慘兮兮地說,“一個姑娘家,怎麼一點都不溫柔?”
溫柔?亦綰雙手叉著腰,狂笑三聲。在她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溫柔這兩個字。
亦綰覺得剛才那一腳踢得實在是不過癮,又抬腿扳了一腳,家明連忙跳起身來擋住來勢洶洶地一記無影腳,還好,還好,沒被踢中要害部位,嘴裡卻唏噓不已,叫苦不迭,“喂,你這女人心腸真夠狠毒的,想讓我斷子絕孫啊!”
亦綰不管,氣急敗壞就要撲過去去搶阮家明懷裡的河燈,兩個人你爭我奪的,家明絲毫不落下風,亦綰恨得牙癢癢,尖聲嚷嚷,“喂,阮家明,你是不是個男的啊,就沒見過像你這樣小氣的?”
阮家明嘴角一勾,笑容可掬地說道,“我要不跟你搶搶,讓你那麼容易就得到手的話,你哪能時不時地想起我啊?”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亦綰也不管了那麼多。我蕭亦綰想要的東西,就沒有搶不到的道理,就算是我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
阮家明本來比亦綰就大兩歲,況且長得身長腿長的。他把河燈舉得高過頭頂,亦綰連踮起腳尖都夠不著。她像只淘氣小兔子一樣蹦上蹦下,拽著阮家明的胳膊使勁往下拉,又蹦又跳地尖聲嚷嚷,煞是刁蠻可愛。
阮家明只是側著頭眯著眼笑,等亦綰漸漸敗下陣來的時候,忽然‘噓’了一聲,朝不遠處虛虛地指了指,神情怪怪地。
“難道有鬼?”亦綰正迷惑不已,家明卻拍拍她的腦袋笑著說道,“你這丫頭,滿腦子都是鬼啊神的,那玩意兒可比鬼可愛得緊哦!”
第5章 螢火之約
“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