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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迪張嘴,想說什麼。辛戎抬手,做了個制止動作。他已經抽完雪茄,決定讓對話也結束。
蘭迪再沒有分寸,也該知道,這是在趕客。辛戎並不是容易取悅的人,儘管他偽裝得很好,故作平易近人。沒關係,至少在今晚,他已經能知道,辛戎確實有一些苦楚,這苦楚的來源,大概他還無資格知曉,但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辛戎送蘭迪到電梯口。
兩人並排乾站了幾十秒,好像統一失憶,忘記該按下電梯按鈕。蘭迪率先反應過來,伸手去按。辛戎在旁,覺得好笑,不由笑出聲。
「那個如果今晚我有冒犯到你,請你不要介意。」蘭迪用餘光去瞥辛戎——籠罩在朦朧光線中,側臉有種多愁善感的動人。
辛戎沒說話,只是盯著前方。
叮的一響,電梯到達,門緩緩開啟。蘭迪自知再沒藉口拖延,摸了摸鼻尖,踏入,再轉過身來,準備用目光與辛戎無聲道別。可這時,辛戎猝不及防向前大跨一步,他手疾眼快,扶住了即將閉合的電梯門。
他們面對面,離得極近。任何不明曖昧,都不可能錯過。
辛戎伸出手,摸上他的臉頰,用一種霧了的眼神和憐憫的表情,「拜拜,做個好夢。」
作者有話說:
凱旋門大賽——10月第一個星期日在法國巴黎隆尚馬場舉行,距離是草地2400米,國際一級賽。在歐洲人和日本人心中,是殿堂級別的一級賽,也是獎金最高的草地賽事。
第8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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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被祁宇那樣擺了一道,近些天來,辛戎對接電話產生了過敏情緒,電話答錄機替他接了大多數電話,若真有要事,他再一一回過去。他也不想太過於打草驚蛇,所以將打電話聯絡辛羚的慾望壓制了下去。而且,配種季和賽季也接踵而至,辛戎分身乏術,整個三月,光是飛機就坐了數趟,登機牌摞在手裡,厚度可觀。
達隆把賽馬事業交給他打理,嘴上說得好聽,是信任,實際上遭罪更多。沒出事,賺著源源不斷的現金流,皆大歡喜,一旦東窗事發,指不定會把他推到臺前背鍋。辛戎心裡明鏡似的,但他無憑依、無背景,不以身試險,肥著膽子,又怎樣有向上爬的可能?他不僅僅是為自己賺立足之地,他還要為辛羚賺下老有所靠的一磚一瓦。
幾天沒回家,信箱就已經有了密匝郵件,在美國就是這點兒煩人,什麼都要靠信件證實、維繫,一封封來信展開,申明你的衣食住行,同時催著你付帳單、交稅,進入一套由透支額度承託虛假完美生活的迴圈。
辛戎開啟信箱,手探了一圈,除去廣告還有信用卡帳單外,竟摸到了一張燙金請柬。
他在電梯裡讀完了請柬內容,下週三於某地出席一個私人聚會,落款為「早餐俱樂部」。
早餐俱樂部。辛戎忍不住唸了一遍這個單片語合。唸的時候,呼吸一鼓一癟,心臟躍跳了幾下。
誰都不會特地來解釋「早餐會」、「俱樂部」究竟是什麼,可他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麼,通向高層勢力的一張通行證。權勢,從來不需要如雷貫耳的形式來支撐。相反,它藏在一種模凌兩可、不可被揭露的暗示中,隱密,像一個謎。
辛戎回到公寓,將自己放倒在沙發裡,然後,將那張請柬覆在自己的眼睛上。
奴顏媚骨、忍辱負重,偽造了他的一張臉,可也將他渡到了富貴彼岸,他並不以此為恥。在這樣一個國家,沒有人會去歌頌清貧困苦,傍身的俗名,顯赫身家,才是生活在此的實質。
他閉上眼,嗅聞到紙片上傳來特有的紙墨味,黑暗與即將擁有的優越變遷,令他安心。
轉眼便是週三。
俱樂部據點設在公園大道,一幢歐洲風格鮮明的環形公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