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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管這老宅子的三樓隔不隔音?到時候一年到頭,他們也回來住不了幾次。
最終,一如他們所料,孩子們在三樓住著從未鬧過什麼“太吵了”“睡不好”,因此這事兒便就這麼被輕輕揭過去了。
興許正是因為不曾付出過什麼明顯的代價,以至於他們對這事兒不曾放在心上;興許也是因為,他們以為杜家不會放任眼盲的女兒自己一個人留在三樓自己的房間,又或許他們同樣因著孩子所說的話而感到震驚,以至於忘記了三樓隔音差的事。
因此,獨自躺在臥房中的杜湘簾才能聽到明家父母和明瀟大聲爭吵的內容。
“說出來你們恐怕都不會信……”杜湘簾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我原以為,這世上當真是同人不同命,卻沒想到,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早有預謀……”
“他本來是想拿醫用酒精給我的,因為……我在幼兒園裡很討老師喜歡,所以連著拿了三天的小紅花,相反,他還因為遲到被老師當眾批評過……所以他不高興了,想惡作劇整整我……”
“又因為年紀小,本來想拿的是乙醇,卻不小心拿成了甲醇,因為它們的包裝都差不太多……”
說著,杜湘簾的眼眸逐漸有些失焦,漸漸地,她好像又變成了那個躺在小木床上瑟瑟發抖的小姑娘。
不止眼睛,她的全身都是疼的,其實按理說的不錯,媽媽的確因為她受了傷便將她接到了二樓媽媽的房間住,可是爸爸媽媽吵得太兇了,她太怕了。
她怕媽媽會同意爸爸的話將她遺棄,她不想在失去眼睛之後,再失去爸爸媽媽。
所以怯懦的逃開了,摸索著牆壁按著記憶中的方向逃到了三樓自己的房間,中間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磕碰到了多少次,只記得那種疼似乎能深入骨髓一般。
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被媽媽鋪了厚厚的軟褥子,但是興許是最近沒有住人,也興許是媽媽最近沒有抽出空來幫她晾曬,好聞的陽光的味道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了些涼涼的黴塵味兒,莫名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而正當此時,隱隱約約的,隔壁傳來了明瀟的聲音,大概他是咆哮著喊出來的,否則即便是隔音再差,也不至於讓她能聽清楚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明瀟的聲音帶著濃郁的哭腔,杜湘簾大概能想到他此時的模樣,而他的話卻讓她渾身發涼:“我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讓她別去幼兒園!如果她不在,老師也會喜歡我的!我就能拿小紅花了!我不知道!不知道那個會讓她變成瞎子!我只是拿錯了!我只是想讓她像爸爸那樣比往日睡久一點,這樣她就可以不要去幼兒園了!”
他興許還說了些什麼,可是杜湘簾已經聽不進去了,她滿心想的都是,原來自己的眼睛,只是朋友惡作劇的犧牲品……她原本以為一切都只是意外,卻沒想到,那都是人家的預謀已久。
只是因為一朵小紅花而已。
後來,沒過多久,爸爸媽媽離了婚,媽媽帶著杜湘簾搬離了那個家,自己開了一個小早餐鋪子。
開店的錢都是借來的。
那段時間,她們母女兩個過得很苦,平時住就住在早餐店後頭的一個小隔間裡,只能放得下一張不算寬敞的小床,為了還債,平時連水電費也都是省著用的。
那個年代盲人受教育的機會很少,且正規的盲校也不多,因此母親便貸款將她送去了遠在京都的盲人學院,一個人兢兢業業的工作供她讀書。
在她臨出發去學校之前,聽母親唸叨,明家似乎在母親離婚後沒多久,也搬走了。
想也知道,貿然背了一身債務,母親的日子過得有多不好,可即便如此,她也坎坎坷坷的將女兒拉扯大了。
原本,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與明家有任何交集,可萬萬沒想到,在京城讀書的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