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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出奇怪的情緒。商挽琴不明所以,卻下意識側開目光,莫名不敢對視。
喬逢雪垂下眼,切開蘋果,掏出果核,放進一旁的碗裡。“她想知道,所以我買了,就這樣。”他說著,將蘋果遞給她,並且微笑起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理由。”
裂痕消失,冰面癒合,他神情溫和,回到界限之後;淡淡的距離感令人安心。
商挽琴開始咬蘋果,假裝吃得認真。她吞下那句疑問——是你喜歡的人嗎?這種八卦的問題,不適宜他們之間的距離。
白領和阿姨已經出發去做檢查了。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護士長來打個招呼,讓商挽琴準備一下,馬上該她去隔壁大樓。商挽琴看看外面陰沉的天空,決定帶一件外套。
“我來拿。在衣櫃裡?”喬逢雪走過去,一開櫃門,塞得滿滿當當的行李溢位來,差點砸中他。他敏捷地一閃,同時伸手抓住罪魁禍首——從高處落下的香水瓶,差點砸中他的頭頂。
“啊——對不起!”商挽琴伸著手,來不及阻止,只來得及道歉,“我剛想說,我東西太多了……”
她有些訕訕。
“嗯?”他用一個上揚的字作為回答,背影凝固不動。
生氣了……嗎?
商挽琴略吃了一驚,卻又冒出一個想法:對了,喬逢雪是會這樣,以前他就容易這樣。她是說,記憶中,他只在別人面前清冷溫柔,在她面前卻陰鬱又尖銳。這次重逢,他再沒露出冷漠的一面,她還以為是因為過去的畢竟過去,他們都成熟了、從容了。
但此時此刻,他的背影和數年前的人影重疊,將她也拽進回憶。
“呃,那個,喬逢雪,嗯嗯嗯……”商挽琴突然開啟了舊日的安撫模式,試圖安撫那個一動不動、背影沉默如冰的青年。
不過,她似乎多慮了。
“沒關係,是我自己沒注意。”
喬逢雪說。他背對她,語氣平和,還帶一點笑意,聽不出一點不快。但他也仍未轉身,反而舉起那隻香水瓶,仔仔細細地看。接著,他抬起頭,伸手翻了翻櫃子裡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久久地注視著。
商挽琴起先不明白他在看什麼,迷惑片刻之後,她才反應過來:他肯定是在看那堆男士用品。那些男士香水、男士腰帶、畫筆和顏料……多得不得了。
她決心離開李憑風的時候,把所有她能找到的禮物全部拿走了,不管用過的還是沒用過的,能拿的她都拿了。這些禮物她曾送得滿心歡喜,也盼著那個人喜歡,而當真相摔在她臉上如一記響亮的耳光,她才恍然大悟,所有這些自以為的真心,都只是那個人眼中的笑料。可是憑什麼?他不珍惜,她可以自己珍惜。她都拿走了。
這些東西佔據了行李箱大半,在醫院狹小的衣櫃裡格格不入。她幾乎要忘記它們的存在,可現在它們齊齊湧出,真像提醒說:你看,我們是你付出的具象,我們真的很多餘——你的付出真的很多餘。
商挽琴張著口,一時也忘了說話,好一會兒,她才記得放下手,擠出兩聲勉強的笑,說:“那些都是垃圾,我忘了丟,你可以幫我扔掉。”
“扔掉?為什麼?”
喬逢雪回答得極快。他回過頭,果然在微笑。他笑時雙眼更明亮,亮得像星星,也像兩點火焰,像陽光倏然照亮雪山,冷熱難分。
“我回國不久,家裡還缺東西。我看這些都用得上,你如果不要,可以給我嗎?”他凝視著她,語氣誠懇溫柔,挑不出一絲差錯。
然而,商挽琴繃緊心絃。她熟悉喬逢雪這個表情。從重逢到現在,她看見的都是不熟悉的喬逢雪,她將之歸因為成熟和成長,順理成章地將喬逢雪當成了“有點熟悉的陌生人”。
可現在她意識到,她認識的那個喬逢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