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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嬸,您覺得李玉芬為什麼會選擇自殺?”
“還能是為什麼,張莽那脾氣你應該也見識過了,這日子早就過到頭兒了。”勤嬸嘆了口氣,目露不忍,同為女人和母親,她自然更能理解李玉芬的難處,
賀停雲挑挑眉,決定詐一詐她:“可據我所知,恐怕不僅僅是這樣吧。”
勤嬸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她不安地理著頭髮,身子繃成一張弓,低頭遮掩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其他什麼也不知道。”
“李玉芬已經死了,桐廬知縣、主簿和縣丞也已經死了,死了四個人難道還不夠嗎?繼續隱瞞下去,只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喪命。”
勤嬸的表情有所鬆動,她好似被說動了,眼神猶疑不決。
賀停雲見狀,繼續層層加碼道:“李玉芬甘願自殺,就是為了替張繡兒掙一條活路,你難道甘心她出獄後繼續受折磨嗎?”
“大人,”勤嬸猛地抓住他的胳膊,眼中的哀切幾乎要溢位來,“大人,您救救我們吧,桐廬縣的百姓,已經快被逼死了……”
邊說,邊要跪下去。
賀停雲攙住她的胳膊,攔住她下跪的動作,安撫道:“你彆著急,慢慢說。”
“是荊州稅關,他們……”
恰在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一杆煙鍋:“跟誰說話呢?院子門也不關?”
勤嬸立刻止住了話頭,她倉惶不安地放開手,對著來人說道:“當家的,你回來了,是個過路的,說進來討口水喝。”
男人警惕地打量著賀停雲,目露懷疑,顯然十分排斥他這個不請自來的陌生人:“喝完了嗎?喝完了就快走吧。”
賀停雲就這樣被趕了出來,在往外走的時候,他還能聽到那個男人在囑咐勤嬸:“以後少把陌生人往家裡領,也少跟這些人說話。”
與真相擦肩而過,說不洩氣是假的,但好在並非徒勞無獲,最起碼他得知了一個關鍵資訊點:荊州稅關。
朝廷現行的稅收制度,以土地稅為主,商稅為輔。
土地稅主要包括田稅和人丁稅,這部分收入是由包括揚州、九江、荊州等在內的十大稅關負責,分管全國十道十三州。
如果一系列事件的根源在荊州稅關,那麼身陷泥淖的,就不會僅僅只是荊州桐廬縣,而是整個山南東道。
事情的嚴峻程度即刻飆升,賀停雲馬不停蹄地趕回桐廬縣衙,準備調取桐廬縣的稅收記錄,一查究竟。
……
與此同時,師爺杜賓敲開了方文卓的房門。
“老爺,賀少卿今日,先後到了張莽和張良家裡套話,他好像在懷疑李玉芬的死,另有原因。”
方文卓有些煩躁地擱下毛筆,捏了捏痠痛的眉心,抱怨道:“這個小賀大人,真是陰魂不散,沒被他問出什麼吧?”
“差一點,幸好張良及時趕回了家,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呵,還是對他們太仁慈了,收了好處還不知道守口如瓶,敬酒不吃吃罰酒,”方文卓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他冷笑一聲,惡狠狠地說道,“安排人去警告一下他們,讓他們想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是,我這就安排,”杜賓猶豫了片刻,復又補充道,“那個顧北檸最近跟賀少卿走得很近,萬一她把事情說出來……”
“她是趙守成家的吧?因為趙家那個河東獅,趙守成並沒有參與這些事,那個顧北檸不見得知道詳情,但以防萬一,找人做掉她,這件事容不得任何閃失。”
杜賓低頭應是,領命離開了書房。
……
賀停雲調閱了桐廬縣的稅收記錄,只略略翻了翻,他便看出這是一本偽造的賬簿。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