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誰在和她爭家產?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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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聽著趙肅睿這一通狂罵,沈時晴倒覺得是一天裡難得的閒散時刻,不僅放下了手裡的奏摺,還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熱茶湯。
“陛下,火氣不要這麼大,對身子不好。我那房子本也是空著的,沈家不佔,謝家也要佔,沈家人佔了那個房子還得小心遮掩著別讓人知道那家是我的,也省了謝家額外的惦記。”
“哼!歪理!朕若是你,誰敢對朕的東西出手朕當場剁了他的爪子,還敢強佔朕的宅子,他們家裡沒有鏡子總還有尿吧?先照個影兒看看自己最後的囫圇模樣才是真的!”
咔嚓咔嚓吧酥餅吃了,趙肅睿抬頭看向窗外,廊下垂著好大一條豬腿,十足是令人垂涎的好風景。
“沈三廢呀沈三廢,朕給你起的名字還真沒錯,你這個連仗勢欺人都不懂的廢物到底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覺得自己能做好了大雍的皇帝?”
“陛下,仗勢欺人終非自身,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就像臣婦如今以陛下的身份將寧安伯下獄,看似已經報了仇,可來日將身子換回來,臣婦也得賠上一條命。您覺得仗勢欺人很容易,因為您出身皇家,本就有著天下最大的權勢,大樹底下好乘涼,您是遮陽的高樹,不是乘涼的人。‘勢’對你來說是天生之物,凝固不變,用之不竭。”
沈時晴站起身,活動了下肩膀,打算明日得閒了去找林妙貞一起騎馬鬆散下筋骨。
“這些年,朝中風雲變幻,家父的同僚故舊,有的依附張玩,最好的下場也是被罷官回家,腦袋在菜市口滿地滾的也不在少數,有的依附了前首輔劉紳,落了個流放邊疆,還有的因為反對陛下加稅之策被強令告老還鄉,短短七年,已經風雲變幻到了如此地步,如果臣婦真是個仗勢之人,只怕早就在不同勢力之間疲於奔命,散去了不知多少家財,又哪是區區一處宅子就能抵得上的?陛下你看不起寧安伯謝文源,他不就是個在不同勢力之間狗苟蠅營之人麼?一會兒想要託文官,一會兒想要靠文官,一會兒想賣兒子,一會兒又想把自己的兒子再賣一遍,可他到頭來又得了什麼?不過是為人所不齒罷了。”
趙肅睿真沒想到沈時晴自己守不住自己家的宅子竟然還有這麼多道理可講,他幾乎要被氣笑了。
“好呀,就像你這樣什麼都不做就行了?就像你這樣眼睜睜看著從前看不起你母親的人出入你母親的嫁妝產業,你就覺得心安理得了?”
“臣婦倒也不算是什麼都沒做……”
沈時晴還沒說完就被趙肅睿打斷了。
“嗯,你搞了火藥,弄了顏料,教小丫鬟識字,你沈三廢好大的功績呢!對了你還給染坊出了染布方子!可你家還是被佔了呀,你還是連你孃的嫁妝都沒守住呀!也不知道你娘拖著個病體替你打算了那麼多有什麼用,不還是讓你給禍禍得不剩了什麼?要是她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被你再氣死一遍。”
站準了這一條,趙肅睿越罵越開心,越罵越有氣焰,連吃酥餅的動作都越來越囂張了。
這時,他卻聽見了一聲笑。
很輕的一聲,是沈時晴在笑。
“陛下,臣婦根本守不住我孃的嫁妝,卻不是臣婦守不住,是因為整個大雍都在從臣婦的手裡奪產。”
趙肅睿往自己嘴裡填餅的手停住了。
“臣婦是獨女,家父去世之後,依照大雍律,沈氏宗族可以為家父選一嗣子延續香火,而那個嗣子,才是包括我娘嫁妝在內的家業沿承之人。《大雍律》戶令一篇,上載‘凡戶絕財產,果無同宗應繼者,所生親女承分。無女者,入官’,大雍官吏遇到這種爭產之訟,所循不過兩條,一為原情,二為息爭。
“原誰的情?原我父無子之情。息誰的爭?息沈家宗族財產之爭。就算我告到了御前,任誰斷案也根本不會偏向我和我娘兩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