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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嫌棄至極:「那還不是她自己作孽活該,麗萍那麼好一人就這麼沒了,好好過日子就算了,偷錢回來也虧她想得出來。」
聲音漸遠,秦建業抱著二丫回了家。
溫家四人一路無言跨進溫家小院。
十幾年的心結一朝被解開,尷尬的氣息在幾人間蔓延,溫善善想說話,抬眼看了一圈又作罷。
一家子不說話,天色漸晚,幾人按部就班洗菜燒水做完飯。
飯桌上,溫老太雖然看不見,卻也感覺到了幾個之間的尷尬。
眼盲心不盲,聯想到下午幾人許久才從墳上回來,還以為又是兒媳婦那事鬧得不快。
她苦口婆心:「人過去了就過去了,要向前看,一家人哪有什麼隔夜仇,小五也是你糊塗……」
說完嘆了口氣。
到這裡,溫老太還不知道下午發生的事,後來還是溫央把事情說清楚了。
清明已經過去三四天,溫央第二天一大早趕車回了縣城,家裡剩下的兩父子基本不說話。
夾在中間的溫善善偷偷扯了溫路讓他先和爸爸道個歉。
少年仰著頭思考了一下,然後拒絕了。
因為這事,溫善善甚至把梁又釗忘到了腦後,等再想起來,已經是一週結束。
溫央又不見人影,溫善善走在放學的路上,看到田頭有兩隻起飛的風箏。
猛地想起已經好幾天沒去看梁又釗,她看了看尚未落的夕陽,白日漸長,勞作的村民回來變晚。
溫善善偷偷改變了回家的方向,不知覺到了祠堂門口。
第20章
快有一個星期沒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溫善善輕輕推開緊閉的大門,吱呀作響的紅漆木門露一個細小的縫,她側著身子鑽了進去。
祠堂沒有燈,對比外面的明亮,這裡昏暗沉悶,有一股鑽骨的陰森冷。
溫善善躡手躡腳小心向裡面張望。
果然沒有人。
野狼下山傷人的事雖然給劉橋眾人帶來了驚慌,但目前村裡沒有發生一件大的禍事,加上他們對狼崽子本就不喜歡,態度也越發懶散。
這裡沒有人是常事,像溫家這樣一連守了三日的只有一家。
她輕手輕腳向梁又釗走去。
他閉著眼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冥想,據她多日觀察,現下的狀態是他的常態。
閉著眼什麼也不幹,但是一旦有人靠近,他就會醒來,銳利的目光帶著敵意和防備看向來人。
果不其然,他早早察覺到了她的靠近,在距離不到一米的地方睜開眼。
溫善善訕訕縮回了手腳。
他懶散靠著柱子,眼神不似以前凌厲。
細看之下,溫善善才察覺到他與之前的不同。
他換下了一直在穿的灰布襖,身上的衣服是幾天前溫路翻出的那些舊衣服,曬過之後由溫央帶給了他。
頭髮應該也理過了,看上去比之前整潔不少,過長的額前碎發被剃去,露出的面頰瘦削,明顯能看出長時間的營養不良。
但整個人的精神氣比之前好不少。
初見時,他眼神空洞荒蕪,在一群生龍活虎的小孩中只覺死氣沉沉。
如今倒是更像是個少年。
溫善善彎腰偏頭突然一笑,露出的小小虎牙帶著傍晚的昏黃一點點靠近他。
可能是看到他這些天的變化,遮在溫善善心頭的陰霾散去。
她一字一頓問:「你還記得我嗎?」
顯然是記得的,但是他並沒有反應。
溫善善倒也不需要他回應,只是這些天沒見,也找不到其他可以說的。
梁又釗繼續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