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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瓷有時候就和開盲盒似的，放進去的瓷胎看起來沒什麼區別，燒出來後卻千差萬別，爐內位置不同、爐溫就不同，做的時候這個瓶子含水量高點了那個低點了也說不好，畢竟是手工製作，不是機器流水線產品，飽含著不確定性。

這種不確定性也是造就瓷器美麗神秘的關鍵。

不管是瓷都還是雲安鎮，都有少女祭瓷的傳說、都有朝廷壓迫工匠以身投爐的傳說……為美麗的瓷器蒙上了奇詭的氣息。

秦延輕扣桌面，他說：&ldo;燒制十六副瓷板的事情不容有差。&rdo;

&ldo;這個可以保證。&rdo;

周正看了眼被條凳架著的瓷板，陽光下，天青色猶如雨過的早晨、又似千里江山圖的壯景，語言難以言述。

他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有種&ldo;這瓷板是自己參與製作&rdo;的不真實感。

他輕咳了一下，壓下漫上喉頭的哽咽，&ldo;秦總，我們周家瓷器廠能夠保證做出剩下的十五副瓷板，請你們放心。&rdo;

&ldo;謝謝。&rdo;

一聲謝謝，讓周正徹底繃不住了。

他哽咽著說：&ldo;應該做的。&rdo;

電話掛了，他就沒出息地哭了起來，緊接著圍在這邊的周家人都眼睛泛紅，年紀輕的周清更是大聲哭，簡直是把這段時間的壓抑、痛苦、憂鬱、憤懣等等一股腦地發洩了出來。

忙碌的的這段時間，不修邊幅的多，個個看起來蒼老頹唐了許多，但眼神是正的是明亮的。

周老爺子開沒有哭，他在笑，笑得臉上的皺紋皺在一起，要是秦延和唐禮在這兒，肯定會驚訝他一下子老了好多。但他很開心，看著擰成一股繩的兒孫們很開心，年輕時放棄了高官厚祿、中年時放棄了揚名立萬，老了有後悔過，不過後悔的不多……

老伴啊，他們的孩子都挺好的。

˙˙˙

&ldo;唐禮，周家的瓷板做出來了。&rdo;

秦延終究是按捺不住，從靳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還挺淡定，但越走越快，腳步越發凌亂。

遠遠看到唐禮的背影，他臉上的笑容就不自覺大了起來。

等稍微近點就朗聲喊著。

唐禮驚訝之情溢於言表，&ldo;終於成功了!&rdo;

&ldo;對。&rdo;秦延走得太快，到了跟前因為慣性依舊身體依舊向前。

唐禮下意識伸開手，將人抱了個滿懷。

二人就此相擁，抱在一起蹦了兩下激動壞了。

&ldo;成功了，秦總，有沒有照片?&rdo;池文雯的聲音暴雷一樣炸響。

情不自禁相擁的二人鬆開，心裡沒鬼，表情自然。

其他人不自覺看向池文雯，她也太激動了。

池文雯緊緊地笑了下，垂下視線，顯得很侷促。

秦延笑著說：&ldo;幸好文文提醒我了，不然激動之下都忘了給大家看瓷板的照片，大家看看滿意嗎?&rdo;

照片一出，大家圍了過來，紛紛表示真好看。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ldo;要是咱入選了，完全可以做類似的文創周邊，做成桌屏、炕屏，或者手把件、陶瓷鎮紙、書鎮什麼的，或者做同色的家用瓷套裝，天青色好漂亮。&rdo;

&ldo;說的我想要了。&rdo;

&ldo;要是咱中了，一定要買一套碗放家裡，感覺吃了能昇仙。&rdo;

&ldo;哈哈哈，我要買炕屏，送我姥那邊去，吃著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