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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結結巴巴道:&ldo;我說剛剛那個人是之前的一個警察。&rdo;
大約以為&ldo;小&rdo;子在陸白看來會是貶低性的詞,那人趕緊去掉了。
陸白才不關心什麼小不小的問題,他只關心剛才唐軼是否出現,是否跟他說了話,這是否意味著,心底的期盼成了真。
他飛奔進電梯,然後急不可耐地爬上通往天台的樓梯,天台的門用一根木棍支著,陸白都不知道唐軼是怎麼開啟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胸中那顆急速跳動的心臟,在發現這是徒勞之後,乾脆放棄了。
拉開門,冷風一下子灌進領口,陸白看到唐軼穿著警服,站在天台的邊緣,就在那天他抓住蔣家昌的地方。
一股恐懼從腳底將陸白緊緊攫住,隨後如藤蔓一樣攀沿而上,把他整個包裹住。
他不知道是害怕唐軼,還是害怕他會突然掉下去。那身警服看起那麼刺眼,如同夏日裡無雲的天空中灼熱的太陽,盛放出萬千光芒。
陸白很想掉頭離去,但唐軼已經發現了他。
來不及了,他想。
走到天台邊緣,和唐軼並排而立,陸白往下面望去,感到一瞬間的眩暈,但很快,當他看見樓底下那些變得渺小的行人和建築,那些模糊不清的廣告牌上的字時,發現那彷彿是一個他完全不瞭解的世界。他看見一粒小石頭被風吹落,急速往下墜落。
石子一瞬間就已經消失在陸白的視線裡,但他覺得自己清晰地看見了它。
這不單單只是生命的隕落,這是一場儀式。
它是從人間墜落地獄的過程,最具美感的就是這個過程,它很快,但在這個過程中,人生就此釋放和消弭,一切的愛恨嗔痴、悲歡離合,所有的罪惡與美好都在這個過程中消散,最終到底的,不過是一坨沒有了靈魂的血肉而已。
陸白看見了自己的未來,在那個日子,他的人生也將在風中消失,散落在無垠的宇宙裡。
那裡,時間的長度遠大於靈魂。
他心底忽而湧上來一股釋然和輕鬆感,但緊跟而來的是壓迫胸腔的一股無形力量。因為他意識到唐軼還在身邊,他開始懼怕那個日子。
陸白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唐軼看見之後,笑著道:&ldo;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rdo;
陸白笑不出來,他覺得唐軼的臉有些陌生,語氣便帶了兩分疏離:&ldo;你來做什麼?&rdo;
唐軼收斂笑容,手搭上面前的鐵欄杆,道:&ldo;那天我差點就掉下去了。&rdo;
陸白沒有答話,他便繼續說道:&ldo;所以,警察真的是一個很危險的職業,對吧?&rdo;
陸白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又隱約覺得自己知道這段對話即將走向哪個方向,於是依舊保持沉默。
唐軼忽地轉過頭來看著他,眼中不帶任何東西,空洞洞的視線彷彿穿透陸白的身體,射向遠處灰青色的天空,那裡也是空蕩蕩一片。
&ldo;說不定,我哪天就在追捕犯人的過程中犧牲了。畢竟你不可能在我每一次有危險的時候都恰好在,說起來,你已經救過我三次了。&rdo;唐軼臉頰泛紅,嘴唇卻異常蒼白,說完這段話,他長長地舒了口氣,好像這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ldo;你想說什麼?&rdo;陸白猜到他想說什麼,但他還是問了出來,似乎只有從唐軼口中聽到明確的答案,才能平緩此刻他胸腔中劇烈的心跳。
&ldo;我也得了絕症,&rdo;唐軼雙手攥緊欄杆,頓了頓,繼續道,&ldo;我的這種絕症怕是更厲害,因為它沒有告訴我我什麼時候會死去,也許我還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