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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說,緣分天註定,遇見一位你真心喜歡的人並不容易,或許人生某段旅途,他也曾為你帶來了無盡的光亮。
(一)
夜晚的路燈如滿天繁星,車窗外星光流轉,閃閃爍爍,時而在天橋邊層層疊疊,時而散開得無影無蹤。於曉萱遠遠觀賞著這星羅棋佈的萬家燈火,終是覺得不再有一盞燈是為她而留。
她喚師傅搖下車窗,任由凜冽的晚風肆虐得拍打在如雪般潔白的臉頰上,終是忍著寒意,等待眼角的淚滴滑落、蒸發得煙消雲散。
這樣絕美寒意的夜晚,她卻如此泰然自若,彷彿與世隔絕,封閉在一座荒無人煙的小島上,只有晚風陪伴左右沙沙作響。
如若還能遇見,她多想將自己埋葬進那虛無縹緲的夢裡,永遠不再醒來。
(二)
畢業參加工作的第二個年頭,於曉萱辭去了一線城市穩定的編輯工作,攜帶一本行動式膝上型電腦幾經輾轉來到了洛城。在這座與家鄉相隔千里的陌生城市,她卻愈發覺得親切,只因不再相見於家人那副惹人厭惡的嘴臉,那似捆綁她命運的麻繩曾幾度讓她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
遇見柯白樺那天,恰巧是洛城初雪,半晴的空中飄著細小的雪花。拖著一身疲憊回到酒店樓下時,卻見隔壁屋簷底下站著揉搓雙手的柯白樺。
他穿了一身挺簡單的黑色的外套,帽子拉的很低,看手錶的樣子莫名得顯出了幾分侷促。
她別開視線,靠近酒店門口的那一剎那,他的目光忽然朝她移了過來,夜色下,只剩幾顆星星點點的白色遲遲消散不去。
在這看不清人臉和年齡的夜色中,於曉萱卻忽然感覺看到了他皎潔的笑容,有些不可思議。
正琢磨著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燈光突然像是應了景,將這方小小的初遇之地照得泛白,那一刻,她幾乎忘記了呼吸,微紅的臉蛋竟漸漸發熱。
如此澄澈的眼神,她不曾見過,像是屹立在高山之上頻頻閃爍的星辰,熠熠生輝。
他踩著蹣跚的步履,緩緩靠近,將整張英俊又秀氣的面容完全暴露在燈光下,高大的身材讓她莫名覺得多了幾分無言的安全感。
“您好,我能否借用一下你的電話?”
於曉萱像是被電擊到了一般,尷尬又窘迫得從兜裡掏出手機,毫不猶豫遞過去。
而他像是早有預料,只當禮貌性得看她一眼,聲線極其溫柔:“謝謝!”
明明才是初見,這聲謝謝卻讓她有了莫名的隔閡感,意識到這一點時,她不自在得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眯著眼睛平靜得點了下頭當做回應。
直到他溫柔的聲線再次傳來:“現在能來接我嗎?挺冷的。”
不一會兒,他把手機遞過來,這下她看清了,帽沿底下有白色的紗布,許是受了傷,便將那十分醒目的白色刻意隱藏。
於曉萱小心翼翼得朝那處指了指。
柯白樺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柯白樺,動了手術,不大好看,就挺喜歡戴帽子的。”
於曉萱點頭示意,索性露出一副十分關懷的模樣,在揹包裡摸索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包餐巾紙,猛得遞過去:“擦擦。”
“你…”他似乎還有什麼顧慮,剛要琢磨著說些什麼的時候,餘光卻瞧見了袖口處匯聚的小水珠,隨即接過她手裡的紙巾,“謝謝!”那種笑容,似是穿過了朦朧的風雪,格外清澈透明。
凌晨一點鐘的道路十分清冷,除了酒店裡進進出出的幾個人,便再也見不著任何初雪中穿行的身影。
這次初見,該要怎麼形容那種心情,她突然像是詞窮了,按理說,經常寫寫畫畫為生活做記錄的她是不太可能會出現這種狀態的,可這一刻,她腦海裡卻是除了《仲夏夜之夢》這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