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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水,差點沒嗆出病來。
程迪:“你先回去吧,這裡我來看就好了。”
孫琬看了她一眼,覺得人沒什麼精神,不免泛起一絲心疼:“你看你,黑眼圈都多重了?也該休息了,不要熬太晚。”
“我等下把她送回去也差不多回去休息了。”程迪點頭。
孫琬往她身邊靠了幾步,瞅著她:“她額頭上磕出了些淤青,待會兒上個藥給她吧。”
程迪撩起老人的頭髮,果然有一塊微微泛紫的淤青,覺得特別心疼。
“我去拿下藥。”
老人一開始並不配合上藥,覺得這是祈求神明必須要付出的代價,這番話也讓兩人無意間戳到神經,心口也跟著隱隱泛痛。
最後,她還是妥協了,閉著雙眼,抹上冰涼的藥膏。
孫琬擰乾了毛巾,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程迪:“過幾天,我想去北坡城。”
孫琬覺得也在意料之中,插著兜:“我送你去吧,剛好有個記者團在那邊,我去跟他們匯合。”
……
接下來的兩天,老人依然寸步不離,伽彌醫院的醫生們心疼老人,便自發輪流照顧。
這兩天,如若沒有醫生們無微不至得照顧著,恐怕老人早就不省人事了,雙眼已經熬得不成樣子,卻還苦苦支撐。
可她兒子終究是死神要帶走的人,噩耗傳來的一瞬間,老人本就殘缺的心開始支離破碎,所有知情的醫生都沉默了,任何安慰的話在老人看來都不起作用。
那天,他們並排著站在老人身後,能做的只有默默守護,望著她用那枯老的雙手,一邊又一邊撫摸著孩子冰涼的身軀。
下午六點,程迪忙完手頭所有的工作後,本想回旅館好好休息,剛走出手術室拿起手機,就接到了亞當打來的電話,說老人不見了。
由於長時間待在手術室,她額頭微微冒了些白汗,跑到重症監護室時,裡外已經空無一人,她又跑遍了整層樓乃至整棟樓,詢問了許多的醫生和病人,都說沒見過老人。
孫琬接到電話,冒著毛毛細雨驅車趕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鐘。
她雙手搭在頭頂,停好車,朝著程迪的方向慢步跑來。
程迪:“才兩個小時,你說人會跑到哪裡去?”
孫琬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寬慰:“你別太著急,老人經常呆的地方都找過了嗎?”
程迪猛得點頭,何止是老人經常呆的地方,連她可能去過的地方,她都一個不漏找了一遍。
老人腿腳不便,又下著雨,一個活生生的人又能跑到哪裡去。
孫琬忽然說出了一個不好的假設:“你說,老人會不會是隨著她兒子去了?”
程迪忽然就紅了眼眶,拽著孫琬的手臂連連搖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孫琬伸手抱著她,輕輕拍打她的背部:“你啊,來北國投入了太多情感,你要什麼時候,心腸能豁達一點,來去就都能自如了。”
程迪很明白這話的含義,可她終究不是那一類人。
畢竟,也做了二十多年軟心腸的人。
那個晚上,醫院許多空閒的醫生披著雨衣,忍著呼嘯而過的冷風,找了好幾個小時,最後在重症監護室牆角的仙人掌盆栽下找到一張字條。
“中國醫生,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的孩子存活下來的機率很小,只是我一直都不願相信,現在,我要去照顧他了,他一個人,肯定很不安。”
程迪將那張字條緊緊握在手裡。
突然傳來一聲哭泣,那是她在哭。
她一邊強抑制著又終於抑制不了的哭,一種撕裂人心的哭。
她哭在黑暗籠罩的重症監護室裡、哭在許多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