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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必須得加倍小心。
一路走到沈家祖宅前,還沒等進門,他們就被程氏迎住了。
&ldo;春生又竄哪兒去了,娘囑咐過你多少回,臨近飯點不要亂跑。快進去,奶奶看不到你,都吃不下飯。&rdo;
一疊聲說出來,她彷彿才看到宜悠一行大小五個活人。
&ldo;喲,四弟一家這幾天來得可真夠勤快,昨天娘被你們嚇的半響睡不著。呀,長生這是怎麼了,讓二伯母看看。你們也真是的,孩子都這樣了還帶著亂跑,都不知道喊大夫。&rdo;
邊說著她邊將春生拉過去,低頭對他使著眼色。宜悠跟在最後面,慢慢咂摸著程氏的話,漸漸回過味來。
那幾個孩子打了長生的事,二伯母這會怕是依然知曉。剛才春生明明很害怕,那隻可能是這段時間,有個孩子跑回來給她通風報信。而她話裡話外,要他們回家請大夫,攔著門不讓進去,這實在是太可疑。
報信的孩子一定還在裡面!那幾個孩子的聲音和模樣,她記得一清二楚。按照親戚遠近,如今躲在裡面的最可能是程華!
眼睛一眯,她走過來拉住長生:&ldo;長生來告訴二伯母,你是被誰弄成了這樣?&rdo;
長生黑溜溜的眼睛看向春生,抬起手指著他道:&ldo;是春生哥和程華他們,見到我就罵我們家賣死人包子。然後他們把我推下去,還拿石子扔我,我躲不過就被砸到了頭。姐姐,真的好痛。&rdo;
&ldo;不哭不哭,姐姐在這,沒人可以欺負你。&rdo;
宜悠哄著長生,她輩分擺在這,不方便直接說話。
聽兒子說著過程,沈福祥呼吸再次粗重起來:&ldo;二嫂,咱們進屋好好說道說道。&rdo;
&ldo;長生這模樣,會嚇到娘。春生你說說,怎麼欺負你弟弟。&rdo;
春生堅決否認:&ldo;我沒有,是我大老遠的看他摔下去,才叫程華一塊過去,想把他救出來。至於那石子,可能是不小心踩空了。&rdo;
長生止住眼淚,控訴道:&ldo;你撒謊。&rdo;
程氏將兒子護在身後:&ldo;長生年紀小,可能學不過舌。你哥哥平常對你多好,怎麼可能害你?肯定是你看錯了吧!&rdo;
李氏站在兒女身前:&ldo;誰是誰非,二嫂你也沒親眼看到,別在這擅自顛倒黑白。長生身子虛,咱們進屋讓他躺下再說。&rdo;
一路上動靜鬧得很大,有幾個孩子甚至跟過來。鄰裡紛紛探頭,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程氏還想再阻攔,宜悠繞到後面,使勁推爹一把。沈福祥一個趔趄,本能的厭惡,他順勢兩拳將程氏捶到牆上,同時嗓子眼的話脫口而出:&ldo;二嫂,咱們先進去,今天這事得好好說道說道。&rdo;
男女力氣壓根就不能比,程氏可以攔下李氏,卻攔不到沈福祥。看著頻頻往這邊張望的村民,她沉下臉色。進屋也好,省得被這些人看見。屋裡有娘在,這一家子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不成?
&ldo;四弟太見外了,你都來了,二嫂怎麼可能把你攔在外面。&rdo;
好人出在嘴上,宜悠可不想讓她佔這便宜。拉住程氏手臂,她拔高嗓子:&ldo;二伯母,我們這會進去,不會打擾到奶奶吃飯?&rdo;
&ldo;怎麼可能?&rdo;
&ldo;那真是太感謝二伯母了,長生頂著大太陽,頭一直在流血。你真是體諒他,血還沒流到臉上就放他進去了。&rdo;
離著近得幾人發出鬨笑,宜悠滿意的回頭。她被笑話又怎樣,不下猛藥,怎麼能奈何的了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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